王寶強,不要涼

近幾個月,明星偷稅漏稅的新聞,猶如一塊巨大的石頭投入水中,激起千層大浪。

這樣的新聞,不免讓人想起一件5年前的往事:

2016年8月14日凌晨,一則離婚聲明,讓整個微博癱瘓了近幾十分鐘。

離婚聲明的發出方來自王寶強,在長達300多字的敘述中,他指出妻子馬蓉與經紀人宋喆之間“存在着不正當的兩性關係”,並宣佈與馬蓉結束婚姻關係。

在當時,這段婚姻的結束過程並不算體面。一方面是妻子馬蓉的咄咄相逼,另一方面則是因爲財產已經被轉移,王寶強甚至連打離婚訴訟官司的錢都無法交齊。

好友知道後,二話沒說就轉賬給王寶強300萬,這筆錢在到賬不久後,就被王寶強支出了180萬。

這180萬,是王寶強用來交稅的。

借錢交稅、妻子出軌、被經紀人背叛,這樣的故事發生在王寶強身上,不免有些讓人唏噓。

似乎這樣的故事暗示了:無論王寶強怎麼努力,都依然沒有辦法跳出“被騙的傻小子”這樣的人生設置。

在那場“離婚事件”後的幾個月,當在採訪中被問到這件事情時,王寶強說:“我九死一生,最黑暗的日子艱難到無法想象,但我挺過來了。”

回頭看,除了那場引起整個輿論圈震動的“離婚風波”外,娛樂圈的每次大小風波,王寶強從來都不沾邊。

入行22年,從角色上看,在一定程度上,王寶強成爲了“老實人”的代表,然而落回生活,王寶強的人生關鍵詞,絕對不是“老實”二字足以概括的。

偷稅漏稅之外,最近,各種醜聞時不時引發娛樂圈大震盪。這個圈子不乾淨,王寶強,沒沾過醜聞的邊,這有多難?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王寶強,已經一個人走了很長的路。

2015年,王寶強帶着女兒參加綜藝《爸爸去哪兒》,一期節目中,他被分配到了一間四處漏風的石頭房裡。

進入房間後,王寶強興奮地圍着屋子繞了幾圈,嘴裡唸叨着:“我就是出生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地方纔是人住的地方。”

這一年,是王寶強來到北京的第16年了。

在這個時代裡,王寶強的故事,幾乎可以被稱之爲是一個孤本——一個從貧窮家庭走出的草根演員,一個從來沒學過演戲的農村男孩,卻成爲了中國電影行業近10年來,最不可替代的符號之一。

不可復刻的人生被反覆圍觀,名氣與流量則隨着時間增長,不斷在王寶強身上疊加。人們珍惜着他在演藝圈裡難得一見的淳樸,卻也擔心他被名利裹挾。

不過好在,王寶強沒讓人失望。

在王寶強朋友們的視角中,那個被他們稱之爲“寶寶”的男人,這幾年除了“長大”,其餘似乎沒太有變化。

比如他仍然堅定地認爲,送給朋友最好的東西,就是家裡自己種的小米——有好幾年,他會每年堅持給馮小剛寄家裡種的小米,他說因爲這種小米“熬出來的稀飯更稠”。

再比如,他依然不怕吃苦——2014年,陳思誠與佟麗婭在大溪地舉辦婚禮,併爲所有出席的朋友都訂了機票,因爲飛行距離長達十幾個小時,不少出席的明星都選擇了升艙——從經濟艙升到了頭等艙,而王寶強卻依然堅持坐經濟艙。

陳思誠說:“十幾個小時,還是經濟艙,寶強一聲抱怨都沒有,就這麼來了。”

“就這麼來了”這五個字,似乎能概括出王寶強的一些“出現”——只要朋友說需要他,他總會露面。

王寶強與陳思誠

2018年,柳巖的父親因爲身患癌症,走到了人生最後的階段,因爲王寶強是父親最喜歡的演員,所以柳巖打電話給王寶強,希望他能來看望父親一眼。

王寶強二話沒說,推掉了手裡的工作,來到柳巖父親的病房,一進屋,他就走到病牀前,跪在地上握住了老人的手,一邊握着,一邊低聲呼喚着“叔叔”。

後來在一次採訪中,柳巖聊起了那個下午,她說:“那是我父親人生中最後一次笑”。柳巖的父親在見過王寶強的第二天,就離開了人世。

王寶強與柳巖

回頭看,這幾年王寶強的人生過得並不算平順,婚姻的變故、母親的離世,讓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

如今39歲的他開始注意養生,因爲希望自己能夠擁有健康的身體,儘可能久地陪伴在孩子與父親的身邊。他開始不斷在作品上挑戰自己,因爲不想輕易被角色困住。

他開始明白,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向前走的過程,而生活,從來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這幾年,王寶強不太做夢了。小時候,他常常做夢,夢到最多的場景是自己會飛。夢裡他總會飛過村頭的那塊大石頭,飛過家門口的菜地,飛往外面的世界。

然而,關於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對於那時的王寶強而言,就連在夢裡都很難影現。王寶強的家裡並不富有,位於河北省邢臺市南和縣大會塔村的幾間破敗平房,就是王寶強和兄弟姐妹成長的地方。

對於年幼的王寶強而言,那時他唯一的消遣,就是趴在村頭小賣部的窗戶上往裡看,小賣部的牆上掛着一臺大大的黑白電視,王寶強一邊看一邊想:“什麼時候我爸媽種完地回來,路過這裡的時候能夠從村裡的電視看到我。”

王寶強舊照

回頭看,成名後的王寶強常常會聊起自己的家庭——嚴厲的父親,善良的母親,疼愛自己的哥哥與姐姐,但他卻很少說起,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對他而言,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弟弟都是他心中的一塊痛。

8歲那年,王寶強和弟弟在家鄉的廣場上看了一場露天電影——由李連杰主演的電影《少林寺》,影片裡的中國功夫深深地吸引住了王寶強和弟弟。

那時,兩兄弟就在心中萌生了一個夢想——進入少林寺,拍功夫電影。從那天起,王寶強和弟弟就開始從早到晚纏着媽媽,說想去少林寺學武術。

許多年後,王寶強在採訪中回憶起和弟弟一起纏着媽媽要去少林寺的日子,他說:“其實和我相比,我弟弟更想成爲一名功夫明星。”堅持了幾個月,母親看實在拗不過兩兄弟,只好同意將王寶強送去少林寺。而弟弟卻因爲年紀太小,被父母“扣留”在了家中。離家那天,王寶強安慰弟弟:“等着我,等我把所有在少林寺學到的武術都教給你。”

然而,後來王寶強學會了一身功夫,卻始終沒有實現自己的承諾。

在少林寺時的王寶強

在王寶強去少林寺的第六年,弟弟爲了能夠去河南看他,利用暑假的時間去工廠打工掙錢,卻因爲一場意外,被機器傾軋喪生。

那一年,王寶強14歲,等到他趕回家時,那個從小喜歡跟在自己身後的弟弟,早已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土坡。他一邊哭,一邊將自己在歸途中買的玩具,放到了弟弟的墳上。

弟弟去世後,王寶強沒有繼續回到少林寺,而是前往北京,尋求着能成爲電影明星的途徑。

他說,是因爲弟弟的離世,才讓他下定決心,把弟弟的功夫夢,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肩上扛起了兩個人的夢想,王寶強開啓了自己的北漂生活。

1999年,王寶強來到北京。

初來乍到,他揣着從家裡帶來的幾百塊錢,和幾個人一起在北京北沙灘邊上的一個煤廠裡,合租了一間月租120元的房間,房租平均到每個人頭上,變成了20塊。

在最初來北京的那兩年裡,王寶強每天的生活就是以“羣衆演員”的身份蹲在北京電影廠門口等活。因爲長得一般,個子還矮,王寶強的機會並不算多,普通羣演一場戲能收到20塊錢,王寶強因爲外貌條件差,只能收到15塊錢。

王寶強至今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以羣衆演員身份出現的電影,是馮小剛的《大腕》,演出前一晚,因爲害怕第二天遲到,他愣是沒敢回家,在北影廠門口的大樹底下睡了一晚。

那一年,王寶強19歲。

在馮小剛的片場,他見到了關之琳,主演葛優還摸了一下他的頭。但這樣的機會,對於那些年的王寶強而言並不算多,這也就意味着,羣衆演員的收入並不能夠支撐他的生活開銷,爲了維持生計,他還在建築工地找了一份工作,邊打工邊努力尋找着更多機會。

2002年,電影《盲井》招募演員,因爲這是一個與礦工有關的故事,所以羣衆演員都去工地上選角,面試之後,王寶強被選中擔任主角,原因是因爲導演覺得王寶強的生活經歷和劇中的角色相似,性格又十分淳樸。

電影《盲井》中20歲的王寶強

憑藉電影《盲井》,王寶強拿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個新人獎,並且賺到了2000塊錢。

收到錢後,他把其中1500塊寄給了家裡,又用剩下的500塊錢,給自己買了一個二手手機,握着手機,王寶強開心地走在山裡,想着自己終於有了一個聯繫方式。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了三個混混,企圖搶走王寶強的手機,在那天,王寶強以打架的方式,拼死護住了自己的手機。再講起這個故事,他一邊笑一邊說:“那個手機是我的命啊。”

時過境遷,過去的那些苦,王寶強還記得,也終於可以笑着說出來。因爲電影《盲井》,王寶強被導演馮小剛注意到,邀請他出演電影《天下無賊》,進組之前,馮小剛問王寶強:“這戲得拍四個月,行嗎?”

21歲的王寶強激動地點着頭:“一年都行!”

電影《天下無賊》中的王寶強與劉若英

憑藉《天下無賊》中的“傻根”一角,王寶強飛速走紅,開始有許多媒體前來採訪他,第一次坐在鏡頭前,王寶強緊張地不敢將背靠到椅背上,對着攝像機,他略有拘謹地說:

“大家好,我是王寶強,你們肯定不知道我是誰,但是看了電影,你們就知道了。”

電影《天下無賊》中的王寶強

那一年,是王寶強來到北京的第五年。

《天下無賊》上映後,王寶強帶着片子的光碟回到家鄉,在他小時候觀看《少林寺》的那個露天廣場,將《天下無賊》放了一遍。

附近村子的人都從四面八方趕來,將整個廣場都填滿,坐在人羣中,王寶強突然覺得,自己終於離弟弟的夢想,近了一些。而此時,弟弟又在哪兒呢……在王寶強的演藝生涯裡,他常把自己的每一步都歸結於“天時地利人和”,他說:“我的人生中,有太多貴人。”

王寶強的眼裡總是有貴人,還是貴人的眼裡總是有王寶強?爲什麼條件好於王寶強的人一輩子也遇不到貴人?這是一個嚴肅的人生命題。

《天下無賊》之後,馮小剛的妻子徐帆將王寶強推薦給電視劇《士兵突擊》劇組,馮小剛對王寶強說:“孩子,你相信我,就去演這個電視劇。”

《士兵突擊》成爲了王寶強事業中的一個轉折點,王寶強說,正是從這部電視劇開始,他漸漸意識到,“演戲”究竟是怎麼回事,“角色”又意味着什麼。

在出演《士兵突擊》中的“許三多”時,王寶強常感覺自己就是許三多:“我們很像,都從農村出來,小時候也常被人欺負。”

電視劇《士兵突擊》中的王寶強

在這部戲裡面,他有近600多場戲,爲了能夠撐起角色,他開始花費大量的時間背臺詞。那時王寶強總會隨身攜帶着一本字典——遇到不會的字,他就會翻開那本小小的字典查閱。

如今看,在近些年的娛樂圈裡,演員拿着字典看劇本這樣的場景,似乎很難出現。對口型與配音的演員漸漸屢見不鮮,那份對於戲劇的執着與真誠,開始逐漸消失。

《士兵突擊》上映後,獲得空前成功。王寶強家鄉村頭小賣鋪的電視裡,開始循環播放這部電視劇。有時王寶強的父母從地裡回來,路過小賣部,老鄉們就會招呼他們:“快過來,看看你們家孩子。”這部劇,在豆瓣上,被超過15萬粉絲打出了驚人的9.4分。

電視劇《士兵突擊》中的王寶強毋庸置疑,憑藉《士兵突擊》中的“許三多”一角,王寶強的知名度又再上了一個臺階,被送到他手中的劇本,開始逐漸增多,而他對於演戲的自信,也正是從這個時期,逐漸培養出來。

雖然工作越來越忙,但那幾年,每到秋天,王寶強總會出現在家鄉的田地裡,幫着父母一起收玉米。至今,他依然會懷念那些和父母一起幹農活的午後:父親硬朗,母親健在,自己唯一的困擾是,玉米掰多了,手上會出現水泡。對於如今的王寶強而言,那是回不去的珍貴瞬間。

王寶強與父母

王寶強十分警惕。回頭看,那些最開始讓王寶強成名的角色,似乎都有一個共性——憨厚且傻。漸漸的,大家開始認爲王寶強只能演這類角色,就連馮小剛都曾對他說:“你就演你的淳樸。”

對於王寶強而言,扮演“傻根”“許三多”這類的角色無疑是一條近路,畢竟放眼整個演藝圈,作爲演員,王寶強所演繹出來的那種憨傻與淳樸,幾乎無人能復刻。但王寶強卻說“我不想因爲角色被困住。”

2011年,王寶強出乎意料地出演了小成本電影《hello樹先生》,因爲這部電影,人們終於開始用“演技派”三個字,形容演員王寶強。

王寶強也漸漸發覺,對於演戲,自己更多的是“老天賞飯吃”:“在成爲演員之前,我沒有學過一天表演。”

電影《hello樹先生》中的王寶強

2012年,徐崢首次以導演身份開拍電影《泰囧》,邀請王寶強出演,在電影發佈會上,王寶強宣佈成立自己的電影工作室,他給工作室取名“Strong Baby”。

“STRONG”一詞雙關,一是王寶強的“強”,二則是單詞的英語意思“強壯”,“BABY”則是大家對他的稱呼——“寶寶”。名字之下,是王寶強對於自己演藝事業的期盼與信心。

回頭看,以《泰囧》爲起點,再到後來的《唐人街探案》系列,王寶強在六年內主演的3部電影,收穫了近50億的電影票房。

電影《泰囧》中的王寶強

電影《唐人街探案》中的王寶強與小瀋陽

伴隨着中國電影行業的起跳,王寶強也迎來了自己的時代。但聊起這些,王寶強並不認爲一切都是因爲“趕上了風口”:“這麼多年,我始終是自己給自己創造機會,製造幸運。”

曾經和王寶強合作過的工作人員曾經這樣形容他:“我從來沒見過他失落的樣子,他似乎無時無刻充滿雞血,永遠是最搶鏡的那一個。”

2018年,他出演了黃渤導演的處女作《一出好戲》,在電影的衆多角色中,他選擇了“小王”。談及原因,王寶強說:“在以往的電影中,我的角色總是受欺負的那種,在這部電影裡我顛覆了之前的形象,把每個人打了個遍。”

電影《一出好戲》中的王寶強與王迅

和徐崢與黃渤不同,王寶強在成爲導演這條道路上,走得並不順利。

2016年,王寶強導演的第一部電影《大鬧天竺》在賀歲檔上映,對於王寶強而言,這部電影的意義十分特殊——在一定程度上,這是他送給自己去世16年的弟弟的電影。

《大鬧天竺》上映之前,王寶強在除夕前夜發了3條微博給自己去世16年的弟弟:“16年了,我還在想他。”“一起生活16年,走了16年,依然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兒時的回憶,最終我幫他圓了兒時的夢,我愛他我親愛的他。”

“本來是三個,卻只有兩個,但我心中永遠是三個,我愛他我想念他。”而這段微博的配圖,是王寶強和哥哥對着鏡頭流淚。

王寶強與哥哥

除夕前夜懷念離世的弟弟這部埋進王寶強思念的電影,雖然票房尚可,但是口碑卻不佳,甚至讓王寶強被評選爲年度最差華語影片“金掃帚獎”的“最讓人失望導演”。

在頒獎當天,王寶強親自到現場領下了這個獎項。站在臺上,王寶強說:“我要親自來接受大家的批評,因爲我愛電影,尊重電影,尊重觀衆,感謝金掃帚給我這次機會,讓我來向各位觀衆道個歉。”

這是金掃帚獎舉辦九年來,第一次有知名演員敢於直面這個獎項。

王寶強在“金掃帚獎”頒獎典禮現場

王寶強常說因爲自己不是科班出身,所以要比別人付出十倍努力。爲了保持體形,王寶強保持着嚴格的飲食習慣,同劇組的工作人員回憶,王寶強拍戲時常常會抱着一個窩窩頭吃蔬菜,通常窩窩頭吃完了,王寶強這頓飯也宣告結束。

再比如拍攝電影《盲井》時,導演爲了影片的真實性,需要演員在井下拍攝幾個小時,有時候剛剛拍攝完,井就塌了。因爲害怕,有許多演員進組兩天後,就選擇了“逃跑”,但王寶強卻堅持到了最後。

拍攝《暗算》時,爲了演好盲人阿炳,王寶強拔掉了自己的眉毛,瘦了10斤,甚至去香山盲校生活了3個月,每天回到家中,他都會對着鏡子練習翻白眼。

《暗算》中的王寶強在王寶強的努力下,漸漸的,開始有人稱王寶強爲“最被低估的影帝”,那些曾經認爲他是“曇花一現”的人也變得心服口服。

在一定程度上,王寶強的“出現”,或許是憑藉“好運”。但是王寶強在演藝圈裡持久的“存在”,絕對是因爲他對於表演的尊重、熱愛與努力。

今年,王寶強39歲了。

從電影《盲井》開始,他主演的電影作品幾乎記錄下了他的整個成長過程。

或許是因爲從那個時代走來,或許是因爲從小吃過太多苦,也或許是因爲,“草根演員”這四個字曾經在王寶強的人生中佔據過太多篇幅,王寶強在審視這個世界時,總能夠擁有仰視的視角。

他說:“我真的是從最底層,一點點爬上來的,我瞭解每個階層的人的心理、狀態和想法”。

而他對於自己的演藝事業,始終保持着清醒的審視,流量與票房從來沒有綁住他的手腳,無論對待任何人或者是工作,他始終保持着一種謙虛。

今年,是王寶強成爲演員的第21年了。從不會演戲的羣衆演員、到影帝、再到導演,王寶強完成了自己的幾次跨越。同時,他也成爲了這個時代的一種符號——憑藉努力與堅持,夢想總有實現的可能。

在王寶強的電影片場,有許多來自各行各業人,在聊起爲何會辭職來做羣演,他們大多數的答案都是: “畢竟有個拍電影的夢想嘛”。王寶強常常會請羣演們一起吃飯,看着他們,他偶爾會想起,十幾年前,那個一年四季蹲在北京電影製片廠的自己。

不同的是,時代早已改變,在這個被流量堆砌的年代,每一年,都會有大批的新面孔涌入娛樂圈內。

他們還會花4年的時間等待一個角色嗎?他們還會用1年的時間拍一部電視嗎?在未來的日子裡,還會有“王寶強”被看見嗎?還會出現“王寶強”嗎?有像王寶強這樣傻、窮、憨、拼的新人,還能在如今人精扎堆的娛樂圈混出頭嗎?答案不得而知。

唯一確定的是,在這個時代,“王寶強”將是越來越稀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