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小品創始人,卻沒有一項成就獎,陳佩斯這一生到底值不值得

“你獲得國家一級獎嗎?”

“無論是小品、喜劇、還是話劇都沒有嗎?”

“對,什麼獎項都沒有。”

這是陳佩斯在接受採訪時與主持人之間的第一段對話。

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在喜劇領域深耕40多年的老藝術家,給許多觀衆帶來諸多歡樂又一舉開創了小品節目先河的人,竟然沒有拿到一個實質性獎項,甚至連國家一級演員的稱號都沒有拿到。

究竟是時運不濟,還是另有緣由?

陳佩斯到底怎麼了?

在陳佩斯和朱時茂搭檔合作前,沒有人知道什麼是小品。

即使是圈裡的同行,也沒有小品的相關概念。

可以說是陳佩斯和朱時茂一手開創了小品先河。

1983年,陳佩斯與朱時茂首次合作,二人以報考演員鬧出的笑話爲趣事編排了一個節目《考演員》。

這也是世界上第一個小品。

令陳佩斯和朱時茂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小品節目在哈爾濱一經演出便引起了廣泛的關注。

到了最後連春晚導演黃一鶴都被驚動。

在看到這個新奇的表演方式後,黃一鶴邀請了二人蔘加了當年的春節聯歡晚會。

帶着自己的原創作品《吃麪條》登上了舞臺。

現如今再次重溫《吃麪條》的節目,不得不說,老一輩確實有兩把刷子。

不說別的,就光說陳佩斯狼吞虎嚥吃麪條的這一段,就足以讓現如今的流量明星們慢慢學了。

更別提正常節目包袱不斷,笑料不斷。

逗得臺下屏幕前的觀衆,哈哈大笑,歡樂的氣氛感染着每一個觀看節目的人。

然而甚少有人知道的是,這麼一個大獲成功的經典節目,竟然險些被“擊斃”無法登臺。

在當時的那個年代,作品的意義遠比觀衆的笑聲要更爲重要。

滑稽、搞怪的表演方式,被當時部分人抨擊爲不入流。

這也讓陳佩斯和朱時茂心裡難受極了。

最終還是黃一鶴導演頂着諸多的壓力,讓他們上臺。

這纔有了春晚的第一個小品,有了小品節目的開端。

此後,陳佩斯和朱時茂成爲了春晚釘子戶。

只要有春晚,必定有他們兩人的身影。

《拍電影》《羊肉串》《狗娃與黑妞》《大變活人》等都是陳佩斯的代表作。

而每一年,陳佩斯的作品都沒有令觀衆失望。

在保障作品質量的同時,陳佩斯也在不斷進行着創新。

1989年的春晚小品《胡椒麪》就是陳佩斯在以往節目上做出的推陳出新。

他以近乎“默劇”表演形式,完全依靠肢體語言的表達方法,全程幾乎無臺詞地完成了這次的小品節目。

要知道臺詞功底可是個加分項。

好的臺詞功底更是可以起到錦上添花的效果。

一旦失去臺詞加持,其感染力,渲染效果,將會大打折扣。

但陳佩斯卻又一次完美的獲得了成功。

在當年的春晚節目中,陳佩斯好評如潮。

陳佩斯骨子裡是個清高的人。

在他滑稽搞笑接地氣的外表下,是一副清風朗月、寧折勿彎的文人傲骨。

初嚐到成功的滋味,想必是誰都會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葬送了眼前的一切。

但陳佩斯卻從不在意這些榮譽和虛名。

在他看來,再多的榮譽都是屬於過去。

考古一下陳佩斯以往的作品,你會發現,他的創作似乎沒有瓶頸。

不是在創作就是在創作的道路上,每年都還能玩出新的花樣。

1990年 的春晚,是陳佩斯的又一創新。

他將“誤會喜劇”和“錯位喜劇”兩種截然不同的表現方式相結合起來,創作出了當年令大衆哈哈大笑的《主角與配角》。

但是在節目上映之初,陳佩斯的的節目又遭到了一波議論。

原來節目審覈的人員認爲,讓故事中的叛徒反串正面角色有些三觀不正,於是希望朱時茂結合陳佩斯能夠改動一番。

但是這番說辭,卻遭到了黃一鶴導演爲主的一撥人的堅持反對。

作爲主創人員的陳佩斯也據理力爭,他認爲春晚就是要讓老百姓看個開心,圖個高興,不應該背上過多的負擔。

就這樣,在雙方的矛盾和爭論中,節目如期上映。

但陳佩斯的性格也爲他日後的悲劇埋下了隱患。

1998年,陳佩斯攜手自己的老搭檔朱時茂再次登上春晚舞臺。

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這竟然會是陳佩斯和朱時茂在春晚的最後一次登臺亮相。

爲了創作這個《王爺與郵差》陳佩斯可謂是耗費了心力。

如果不說,誰敢相信,就一個10分鐘左右的小品節目,陳佩斯竟然花費了7年。

對於這個7年磨一劍的小品劇本。

在接受採訪時,陳佩斯謙虛的表示:

而且陳佩斯還提到,在創作《王爺與郵差》時,自己對於戲劇創作還處於懵懂的階段,所有有時候都不明白自己錯到了何處。

除了在劇本上耗費心力外,在演出服上,陳佩斯二人也花費了大量的心血。

爲了能更好地詮釋出角色的身份地位,陳佩斯二人還特意花錢製作。

但在演出時候,二人的節目卻頻頻出現問題。

不是音效聲音突然消失,就是話筒突然的失靈。

這也導致朱時茂全程不得不不和陳佩斯湊得很近,蹭着陳佩斯的話筒,才能將聲音傳出去。

憑藉着多年的默契,二人順利地將舞臺上的問題一一化解,並令臺下的觀衆捧腹大笑。

但是舞臺後的陳佩斯和朱時茂卻抱頭痛哭,一把辛酸淚。

原來,這些失誤本都可以避免。

但是工作人員的敷衍,導致了他們多年的心血,大打折扣。

這也讓陳佩斯和朱時茂心裡很不是滋味。

其實這也不是朱時茂和陳佩斯第一次被這樣對待。

外人眼中的他們是春晚專業戶,是家喻戶曉的喜劇明星。

但在春晚幕後的一些人眼中,他們永遠是上不得檯面的野路子。

第一次排練《吃麪條》時,工作人員連飯票都沒有給二人發。

甚至安排好的大巴車也沒有二人的位置。

這赤裸裸的排擠和區別對待,換做誰誰都無法接受。

但是出於對舞臺的熱愛,陳佩斯和朱時茂咬牙堅持了下來。

憑藉着小品節目《吃麪條》陳佩斯和朱時茂一炮而紅,觀衆們對於這個節目也十分的喜歡。

朱時茂和陳佩斯本以爲二人苦盡甘來。

卻並不想,有些偏見是深入人心的。

在之後的彩排中,一些專家橫空出世。

明明是個外行人,卻非要端着內行人的架子,對其指指點點,大肆評判二人的小品。

動不動就要求他們刪除某些橋段。

不是這不行,就是那不行。

任憑陳佩斯和朱時茂如何一遍又一遍和他們好聲好氣地解釋,對方仍舊不爲所動。

以至於每次雙方都要據理力爭好久。

雖然大部分對峙中都是以陳佩斯和朱時茂勝利而告終。

但一次次地爭執也無疑是消耗陳佩斯對創作和表演的熱情。

原本有黃一鶴導演力挺還好。

但隨着新任春晚導演就任,陳佩斯和朱時茂的春晚生涯越發的煎熬。

想要順利地登上春晚,就要按照他們的意願去整改。

道理陳佩斯都懂,但他卻不願意改變自己的創作本色。

在他看來“這個作品本身的形式就在這裡,還能怎麼改?可是你無論怎麼解釋,他們就是不聽,我就要這樣那樣。”

深感在這樣下去的話,只會被桎梏住的陳佩斯和老搭檔朱時茂一商量,二人選擇雙雙離開春晚。

1998年的春晚《王爺與郵差》也成爲了陳佩斯最後一次登臺。

離開春晚的舞臺,對於陳佩斯而言沒有什麼值得可惜的。

唯一令他遺憾的是,沒有好好地和觀衆告別。

最後的小品節目是以頻頻出錯而畫上了句號。

如果只到此,陳佩斯和央視春晚也能勉強稱得上一句好聚好散,怎麼也不會到達日後對簿公堂的地步。

只可惜.......

其實早在1997年,陳佩斯正式退出春晚的前一年。

市面上就突然多了許多陳佩斯與朱時茂的小品VCD。

可當事人,誰也沒有收到任何的通知和版權費。

無疑,這是一種侵權的行爲。

朱時茂和陳佩斯也在這之後,先後找到了電視臺,詢問情況。

對方很快地就此事道了歉,再加上有好友鄒友開在其中斡旋,這件事也在之後不了了之。

但是令陳佩斯和朱時茂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如此恬不知恥。

很快,對方又故技重施。

市面上關於陳佩斯和朱時茂未經允許發行的VCD再次售賣了起來。

這一舉動,也徹底地激怒了陳佩斯。

更令陳佩斯的憤怒的是,這次,對方連樣子都懶得裝一下。

這也讓陳佩斯下定決心和對方硬剛到底。

哪怕知道自己對上央視無異於蜉蝣撼樹。

但是陳佩斯還是一紙訴狀將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告上了法庭。

最終在法院的審判下,陳佩斯和朱時茂獲得了勝利。

北京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判決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立即停止侵權,登報道歉,並賠償二人的經濟損失333293元。

按理說,這件事情到此,應該就此結束。

從此雙方橋歸橋,路歸路。

但有些媒體可以誇大地報道,。

將本來再正常不過的維權舉止,演變成爲陳佩斯朱時茂被央視所封殺。

當時候的年代,網絡並不發達。

所有人對於明星的瞭解都是來源於相關報道。

一些人信以爲真,真的以爲陳佩斯被封殺。

這也讓原本還有心想要找陳佩斯和朱時茂合作的人,徹底歇了心思。

陳佩斯和朱時茂的事業也因此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從炙手可熱,到無人問津,這前後極端反差,換成其他人或許早已崩潰。

即使不崩潰,也要好長一段時間適應。

但是陳佩斯卻很快了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老話常說,娶妻娶賢旺三代。

提及陳佩斯和妻子王燕玲,這二人也是娛樂圈中少有的一對恩愛夫妻。

在沒嫁給陳佩斯之前,王燕玲是一名護士,1983年經朋友介紹認識了陳佩斯,隨後二人走到了一起。

回憶起當年的相親,陳佩斯曾在節目中道,當時就感覺這個人肯跟我一輩子。

事實證明,陳佩斯的直覺是對的。

事業受到影響後,陳佩斯的影視公司也遇到了滑鐵盧。

明明六部電影后,場場座無虛席。

但是陳佩斯的影視公司卻一直賺不到錢。

這也導致陳佩斯別說,給員工發工資了,就連自己兒子208元的學費都掏不出來。

一直到後來陳佩斯才知道,自己被人下套了。

電影公司選擇了瞞報。

“明明賣出去了一百個座位,他們卻只告訴我十個,”

再次說起這話時,陳佩斯很平靜。

任誰也想不到當年他的崩潰。

就在陳佩斯絕望之際,妻子從包裡拿出來的承包合同對於陳佩斯而言,不亞於救命的浮木。

這些年,王燕玲雖然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做家庭主婦。

但卻不代表她對外界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恰恰相反,王燕玲對於陳佩斯的事業發展瞭如指掌。

她也早已預料與陳佩斯的脾氣遲早有一天會和央視“鬧掰”。

於是未雨綢繆,早早地拿出了70萬,承包了延慶的一萬畝荒山,期限五十年。

即使放在現在,七十萬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更別提在當時的年代。

而拿出七十萬,去承包一萬畝的荒山,無疑是一件極需要魄力的事情。

但也正是王燕玲的魄力,使得陳佩斯有了東山再起的資本。

之後的夫妻倆,歸隱荒山,不怕苦不怕累的在荒山勞作,盡心盡力的照顧山上的果樹,

最終,在兩年後積攢了三十萬的積蓄。

而這三十萬的積蓄,王燕玲也二話不說的交給了陳佩斯,讓他去實現自己心中的夢想。

最終,憑藉着這30萬,陳佩斯的影視公司重新掛牌,並進軍話劇領域。

要知道,隨着影視行業呈井噴式發展後,話劇行業便受到了強烈的衝擊,日趨落寞。

許多原本的話劇演員也紛紛謬求轉行,進軍影視。

話劇有多冷門,陳佩斯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還是執意進軍話劇行業。

事實證明,有本事的人到哪裡到哪裡都出彩。

2001年,憑藉着話劇《托兒》陳佩斯強勢歸來,一舉拿下了中國演出家協會辦法的“2001年中國十大演出盛事喜劇演出提名獎。,100餘場的演出裡,嚐嚐座無虛席,上座率均爲100%。

取得開門紅的成績後,陳佩斯有趁熱打鐵創作並主演了舞臺喜劇《陽臺》《戲臺》《阿斗》等節目。

與此同時,陳佩斯喜歡創新的個性一直沒有變。

也正是有了陳佩斯的加入,原本處於落寞的話劇行業再次有了熱度和關注。

話劇行業蒸蒸日上的同時,陳佩斯還進軍了影視行業。

2015年,他自導自演的電視劇《好大一個家》在央視隆重播出,這也預示着雙方已經悄然破冰、和解。

2021年,在闊別央視舞臺23年後,陳佩斯再次登上了央視舞臺,以導師的身份參加了央視綜藝《金牌喜劇班》

這也讓不少網友彷彿看到了希望,有關陳佩斯再次能夠出現在春晚的舞臺上聲音更是居高不下。

不少網友更是爲陳佩斯感到憤憤不平。

惋惜他迫不得已離開春晚,惋惜他明明德藝雙馨,給觀衆帶來了那麼多的歡樂和作品,卻得不到相應的認可。

但是對於旁人的打抱不平。

陳佩斯卻十分的平靜。

他曾經說過:“讓人把我忘了,那是最好。”

在他看來,一切名利都是虛的,只有內心7cit.taijiroad.org的熱愛才是真的。

因爲熱愛,所以哪怕受到不公的對待也一直堅持。

因爲熱愛,所以哪怕名利唾手可得也毅然離開。

因爲熱愛,即使落魄也不曾放棄創作。

同樣的也是因爲熱愛,所以從不屑於將自己的作品評獎。

“我是一個很乾淨的人。”陳佩斯如此說道。

結語

或許這就是藝術家的風骨。

遵從內心的想法,不被外界所動搖。

對此,你怎麼看呢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