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孫運璇的「最後一張王牌」──進步臺灣的關鍵人物（五）

1978年12月28日美國談判代表團副國務卿克里斯多福（前右）與我外交部次長錢復（前左），在松山軍用機場發表聲明。（姚琢奇攝，中時報系檔案照請勿轉載）

2020年開春，臺灣面臨更多國內外的重大挑戰，如臺美中三邊關係的微妙轉變，地域政治因川普政策出現不確定性，以及中國大陸在國際舞臺上角色的擴張，處處增加我們的危機感。

錢復（1935-）見證臺灣政經風雲年代，在每一個重要職位，錢復以廣受稱道的博聞強記，記之述之，他所着的《錢復回憶錄》（1988—2005）穿越了臺灣民主轉型及社會發展的關鍵時代，此一時刻出版，對國人提供了重要的回顧與省思，帶我們重回歷史現場。

2005年，天下文化出版了兩冊《錢復回憶錄》（卷一、卷二），記錄這位被譽爲「外交才子」的專業貢獻；尤以1979年臺美斷交前後，以及1980年代面臨的外交挑戰，作爲時任行政院長孫運璇的「最後一張王牌」，當時全國都寄望錢復能在臺美斷交、中美八一七上海公報之後，爲臺灣扭轉劣勢，而錢復果然不負衆望，表現出色，爲中華民國開拓新局。

《錢復回憶錄》前兩冊止於1988年初。第三冊《錢復回憶錄：見證臺灣政經風雲年代》接續1988年蔣經國總統辭世之後的發展。

本書涵蓋3任總統，歷經臺灣3次民主轉型：解嚴（蔣經國時代）、直接民選總統（李登輝時代）、首次政黨輪替（陳水扁時代），是錢復從政以來最成熟的深入觀察與代表作。

錢復陸續擔任4個重要的職位：經建會主委（1988年7月到1990年6月）、外交部長（1990年6月到1996年6月）、國民大會議長（1996年7月到1999年1月）、監察院長（1999年2月到2005年2月）。

蔣經國總統於任內最後兩年，加速推動民主進程，激起臺灣社會的政經活力。1988年甫從外交轉入經建領域，自稱是經建「門外漢」，但觀察兩年任期內的作爲：改善投資環境，獎勵民間投資公共建設，公營事業民營化，以及全民健保的初期規畫，在後威權時代的政治轉型過程，他都展現國際視野的思維與高度，解決經濟面臨的問題。

尤以過去豐富的外交歷練及充沛人脈，1989年接待新加坡總理李光耀來臺，書中記錄了李光耀對臺灣民主與兩岸關係發展的對話概要，直言臺灣錯失掉很多順勢而起的機會。現在讀來，既有先見之明，更多是深刻的警惕。

三屆國大二次會議開始前新黨國代聚集在發言臺前靜坐，並要求停止修憲，主持會議的錢復議長則在抗議聲中宣佈開會。（張家榮、柯承惠攝）

1990年，時任行政院長郝柏村邀請錢復重回外交領域，出任外交部長。此時的「外交才子」已有駐美大使的豐富歷練。他於1991年曾提出一個重要看法：「大陸政策決定臺灣未來走向，攸關臺灣興亡，位階應高於外交政策。」此一看法受到普遍認同，兩岸關係是外交政策的上位。如果領導階層，真能做到，那麼兩岸情勢怎會近年來演變得如此令人憂心？

1996年6月，錢復結束外交部長6年任期，李總統安排他進入國民大會，當選國大議長，主持修憲，親身見證民主議事如何影響未來國政運作，對於凍省、總統直選採相對多數制等憲政議題，有深入的剖析。

2004年的總統大選投票前夕，發生陳總統遭槍擊案，錢復時任監察院長，受陳水扁力邀出任特調會主席，見證與記錄這段歷史公案。

2005年2月公職退休，卸下監察院長，淡出政壇，接任國泰慈善基金會 董事長，投入公益與國民外交。並於2019年接任蔣經國基金會董事長，推動國際漢學與中華文化的研究，以此緬懷經國先生對華人社會的貢獻。

【本系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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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節選自《進步臺灣：70年代起提倡的「改」與「變」》，作者：高希均，天下文化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