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媒走訪俄佔大城驚訝 民衆恨死亞速營 直言:班德拉、癮君子

2024年3月15日,馬利波進行俄羅斯總統大選,一名婦女在投票所投票資料照。(美聯社)

觀察烏俄戰爭若不談2010年總統大選選情,就不會了解到烏克蘭各州的政治立場傾向,不瞭解這個信息,就很容易陷入媒體塑造的氛圍。日媒記者深度走訪馬立波(Mariupol),實地採訪了當地民衆對於烏俄戰爭,和兩個政府間的觀感,也向他們討教有關亞速營(Azov Battalion,現爲第三突擊旅)的看法,令他感到訝異的是沒遇到半個親烏人士。

日媒《Daily新潮》記者22日報導指出,2014年麥丹廣場革命後(Maidan Revolution),與頓涅茨克(Donetsk)等地一樣失去了烏克蘭統治權的馬立波(Mariupol),選擇留在了烏克蘭一邊,換句話說,當地市民已經暴露在烏克蘭當局將俄羅斯視爲敵人的報導長達8年之久,如果相信官媒報導,那幾乎所有市民都應該逃離,因爲他們理應不該與俄羅斯共存。然而,現實是馬立波相當多的民衆,寧願忍受着戰爭而留下,最近甚至有許多當初逃出去的人回來了。

關於馬立波人口的最新準確數字尚不清楚,但在一年前的2023年3月,前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領袖普希林(Denis Pushilin)稱馬立波人口爲「28萬人」,而公開資料顯示,在戰爭前,約有42萬5000人居住在那裡。即使扣掉外出打工的人,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居民出於某種原因留在了城鎮。通常,這是基於個人經驗。

曾與一位40多歲的馬立波出生長大的女性交談。她說馬立波經濟在前總統波洛申科(Petro Poroshenko)政權(麥丹派)下急劇惡化。

波洛申科持有的如勝糖果集團(Roshen)收購併關閉了馬立波原本的糖果工廠,因此對當局感到不信任。馬立波的糖果工廠原本受到市民的廣泛愛戴,而對如勝糖果集團來說,這是一家競爭對手。

然而,即使馬立波的經濟惡化,她仍然「認爲自己是堅定的烏克蘭派」。她回憶說,新聞報導的影響很大,然而,這種看法在戰爭期間改變了。

在避難期間,她看到一個小孩子在街上倒下了,而周圍沒有成年人,這個小朋友因爲發高燒,脹得通紅,由於她本身也是2個孩子的母親,所以無法放下這個孩子,她試圖與其他市民一起逃離:「我們要求烏克蘭士兵讓我們離開城市,如果不行就給我們點藥物,但他們什麼也沒做。反而,他們威脅說如果繼續逗留就會開槍」,於是她返回了市中心。現在她支持普丁。

另一位在馬立波出生和長大的退休人員表示,對他來說,既不喜歡俄羅斯也不喜歡烏克蘭,但無論如何留在這個馬立波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由於他走路有點困難,所以避難時他向烏克蘭士兵求助,但被拒絕了。後來他又向俄羅斯士兵求助,但同樣被拒絕了。他對當地的烏克蘭邊防部隊非常厭惡,他稱呼他們爲「班德拉派」(Bandera),指的是烏克蘭的新納粹主義者和民族主義者。他說:「當我試圖去羅斯托夫州時,每次通過烏克蘭邊界檢查站,都會被偷走東西。我在俄羅斯邊境檢查站從未遭受過盜竊。」

談到馬立波,不得不提到圍城戰時,發揮重要作用的「亞速營」(Azov Battalion),對於烏克蘭人來說,他們是對抗俄羅斯的象徵,但對俄羅斯人來說,他們是新納粹分子,是可憎的存在。於是,當地人問起,亞速營是好是壞,最終到底是什麼?結果得到的答案是:「他們都是毒品癮君子。」

自從2014年亞速營將馬立波作爲基地以來,毒品氾濫成災。更準確地說,幾乎沒有人被逮捕。一位曾經從事毒品交易的20多歲男子秀出了實際的交易地點。毒品主要通過通訊軟體電報(Telegram)進行交易。

買賣毒品是犯罪的,但如果賣家把毒品藏在土裡,而買家碰巧發現了,那就不算犯罪,而且電報的通訊記錄可以被清除,因此不會留下證據。

一位50多歲的女性提到,同一個公寓樓的一個住戶被亞速營招募爲隊員後,由於看起來不健康,便趕緊報了退並且搬家搬走了。

另一個民衆說:「我看到亞速營的傢伙們在商店裡拿走商品而不付錢。」店主之所以保持沉默,問起原因時,他只說了一句:「沒用」。亞速營最一開始是隻是民團,但後來成爲烏克蘭內政部的直屬組織。擔負着類似於警察和軍隊之間的安全維持的角色,但他們卻公然偷竊。因此,即使想要抗議也無處訴求,對方還持有槍械。那還抗什麼議?沒有用的。

這些故事都發生在烏俄戰爭爆發之前,當時國際社會還未關注此事。戰爭爆發後,這些人被媒體吹捧成爲守護城市的英雄,當地人們卻表示:「根本沒有這種事。這完全不可能。」並描述了戰爭爆發前的情況。

這些故事突顯了戰爭背景下人們所面臨的困境和改變。他們經歷了生活中的極端困難和不確定性,迫使他們重新評估自己的立場和價值觀。在這樣的環境下,對於生存和安全的渴望通常會超越意識形態和政治立場。

在這座城市中,我曾期待能遇見支持烏克蘭的市民,但這一期待落了空。實際上,許多人已經做出了在馬立波生活下去的決定,有些人對烏克蘭抱有怨恨,有些人則認爲在俄羅斯那邊前景較爲明朗,每個人都因爲各自的理由接受了目前的處境。

在我停留馬立波期間,這座城市曾2度遭受砲擊。然而,馬立波的人們卻認爲現在的情況是和平的。他們在交談中不時提及「已經過去了一年半的和平時期」或「再也不想再次經歷戰爭」等詞句,儘管戰爭仍在持續,但對於馬立波的人們來說,戰爭似乎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