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島東示威 淪民主毒藥

立法院院會昨處理國會改革相關修法草案，場外進百位民衆要求停止表決實質審查，午夜12點院會休息後，民進黨立委們於青島東路大門後，向民衆揮手感謝。記者曾原信／攝影

十七日立法院表決立法院職權行使法等國會改革法案，數百名學生、民衆在院外的青島東路上集結，並高喊「沒有討論、不是民主」口號，但我實在無法相信，這是一場對民主有幫助的示威。

公民社會運動本應獨立於政黨之外，但五一七集結的羣衆，卻把DPP選舉失敗、表決失敗，內化成自己的問題，把護航執政者美化成守護民主。

法案的核心很簡單，國會有權跟政府官員要求資訊，有權跟社會人士要求資訊，釋字三二五與五八五已經過去卅個、廿個年頭了，終於能夠立法，這是歷史的時刻。

立法權充滿爭議，不被喜歡，是制度的宿命─對臺灣人來說，至少有一半的立委是自己不喜歡的，這讓國會奪回本該有的權限時，總是不受祝福備受指責。法案延伸出來的某些地方可能違憲，並不需要徹底否定國會調查權的正確方向。國會與行政部門較勁，或國會重奪某些權限可能導致違憲，在釋字五二○、五八五、六一三、六四五，都示範了我們的國家體制，有能力處理這一類問題。當然可以懷疑國民黨，但爲何要對國家沒信心？

游錫堃當立法院長，曾承諾要建立國會聽證制度；第十一屆遊辭職前，爭取連任立法院長，認同民衆黨所有國會改革訴求；一○五年的時代力量，也有國會調查權擴及私人的修法提案。其實大家都認同國會調查權，說穿了，就是賭爛國民黨。

問題核心是，民進黨早有機會推動這些法案，五一七青島東的激情本來是可以不發生的，民進黨氣惱的是，總是自認爲民主改革第一品牌，國民黨憑什麼搶？今年總統大選後，民進黨淪爲雙少數政府，不再像過去可以用多數輾壓，卻不溝通妥協，只會用轉型正義的論述，把國民黨描繪成一個本體論上的邪惡，任何對的事情都不可能從國民黨手上通過。

我絕不懷疑五一七青島東路上的公民對民主改革的熱情與決心，但我非常擔憂，這一份熱情，卻選擇性不去看國會調查權建制的歷史關鍵點，把較低層次的立法技術問題上升成核心，把民進黨沒有作好的少數政府工作搶過來承擔，覺得給民進黨溫暖與支持是公民資格的條件，反而會讓少數政府日後更加選擇杯葛與對抗。

所以，我無法相信五一七的青島東是在幫助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