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賣藝品抗疫

企業賣藝品抗疫圖╱美聯社

疫情帶動居家上班的新工作型態，營業場所或辦公室面積隨之縮減，一家家企業開始把閒置的藝術收藏賣掉變現，以解資金窘迫的燃眉之急。

■But little by little businesses, and especially banks, are silently selling corporate art collections built up over many years.

佳士得9月拍賣一批瑞士藝術品，其中兩件拍品的賣家是義大利裕信銀行（UniCredit）。裕信透露，瑞士名雕刻家丁格利（Jean Tinguely）的作品拍得7.5萬瑞郎（約臺幣240萬），有助替該行倡議的「社會影響銀行」（Social Impact Banking）挹注財源。

這場在線上進行的拍賣沒受到太大關注，拍賣會上的賣家一向以私人收藏家居多，但近來不少企業，尤其是銀行，悄悄將公司多年來收藏的藝術品一件件脫手。

德意志銀行（Deutsche Bank）的企業藝術品收藏之豐，在全世界可謂數一數二，但德意志銀行藝術部門主管胡特（Friedhelm Hutte）透露，該行收藏的藝術品已出脫掉4,000件。他說：「分行的數量愈來愈少，影響到藝品收藏的需求，我們收藏藝術品是基於讓工作場所處處有藝術的理念。」

隨着金融業數位化，加上因應疫情推出全新「混合工作模式」，允許員工增加在家辦公時間，這家德國最大銀行已關閉超過500家分行。辦公室與銀行分支變少，代表懸掛藝術品的牆面空間跟着縮減。

但英國航空（British Airways）缺少的不是牆面空間而是顧客。英航的頭等艙貴賓室因疫情關係空蕩蕩，該公司7月將裡頭積了灰塵的藝術品，以220萬英鎊的價格出售，來解資金短缺之急。

去年宣告破產清算的全球最古老旅行社湯瑪斯庫克集團（Thomas Cook）也因爲缺錢，最近忍痛割愛一座有3,000年曆史的埃及雕像，賣得15萬英鎊。

疫情改變企業運作型態

疫情改變企業的運作型態，舉行小組會議、與客戶會面甚至開董事會，如今都是在線上進行。以員工長時間埋首辦公桌著稱的「魔術圈」（指的是倫敦五家頂尖律師事務所），也出現居家辦公的行程表。

連同德意志銀行在內的部分銀行，早在新冠疫情席捲前就有清空辦公室的動作。施羅德（Schroders）等其他金融機構，則提出在家上班的全新計劃。英國首相強生9月再次呼籲辦公室員工儘可能在家工作，在此之前，英國重返辦公室的勞動力不到一半。

這些現象對藝術品收藏來說代表什麼仍未可知，但不是什麼好兆頭。繼英航之後，主要拍賣場再無舉辦大型企業藝術品拍賣會，可是有好幾家拍賣業者表示已在進行估價。

裕信銀行指出，賣掉的大師鉅作，將以年輕新崛起的藝術家作品取代。

年輕藝術家獲得支持

德意志銀行也開始增加其藝術收藏的「現代性」，去年該行將掛在華爾街總部大廳的德國藝術家李希特（Gerhard Richter）畫作《浮士德》（Faust）出售。藝術主管胡特說：「藝術品是我們行銷以及與顧客打好關係的一環，我們勤用藝術來建立顧客關係，和客戶對話。」

不少企業用行動支持年輕藝術家，德意志銀行、瑞銀集團、裕信銀行等金融巨頭，不僅贊助獎勵新銳藝術家，而且收購他們的作品。

企業的形象及品牌意識逐漸高漲，它們期盼藝術能營造出公司的包容和前衛形象，儘管未必符合事實。像Mayer Brown律師事務所偏好收藏女性藝術家的創作，來提升這個行業的多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