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金融動盪大亂鬥
(圖/路透)
獲得2001年諾貝爾經濟學獎、曾擔任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目前也是哥倫比亞大學教授的史蒂格利茲,於本週以來分別以接受數個媒體採訪和以撰寫專欄方式,抨擊現任聯準會主席鮑爾的一意孤行,和因而挑起了在矽谷銀行破產中,貨幣當局所可能扮演的狙擊角色。
史蒂格利茲教授在其專欄文章中指出,由於鮑爾主席的冷酷和不必要的措施,現在有一羣新的受害者──在做創新的實業家與業內從事研發的員工,他們一直是美國社會最有活力的一羣人。他更藉箸代籌地說道,「矽谷新創企業家年輕又有憧憬,他們深信政府部門會履行監理責任,因而僅專注於創新、創業活動,而不是主動檢查矽谷銀行的資產負債表。」事實上,在過去8年間他一向認爲金融市場的混亂,主要歸咎於過度激進的貨幣政策;先是幾回合的太寬鬆,繼而是沒能貫徹決心的聯準會資產縮表。
誠然,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這兩位金融專家,同時也是監理業務的行政高手,彼此爭執點依舊在於:升息速度與最終利率,以及如果過快、過高的話,可能對不同資金需求者所產生的差異性衝擊。
民主黨自然優先關心勞工階層的生活傷害,推估其受利率的影響遠高於其他職業別的資金需要者;同時,以物價難被管控做爲持續升息的理由,就史蒂格利茲教授的立場看,理由並不充分。
更何況聯準會爲了控管通膨而調高利率,已經嚴重影響到債券市場的運作。根據美國聯邦存款保險公司分析,顯示聯準會持續升息已然造成美國境內的銀行業,於2022年底的債券持有,潛在帳面損失高達6200億美元。
聯準會大幅升息,因而造成了短天期利率的提高,遠比長期投資的收益率快;於賓大華頓商學院任教的席格教授也認爲,其主要衝擊之一,就是引發了類似矽谷銀行的客戶擠兌和因此的不幸倒閉。
貨幣寬鬆,於發生金融海嘯的第一時間;以及在事過境遷和政黨輪替之後,資產縮表,就像是要給貓掛鈴鐺,無論必要性與正當性都在;只是難以跳脫出朝野對立,讓之前在野的民主黨期待於主政的共和黨,顯著的與之後重新取得執政權的民主黨,終究還是有區別的。
畢竟,看人挑擔不費力。於社會長遠需要、政策拿捏與出手時機的精準上,朝野的吵吵鬧鬧和一旦當家執政時的且戰且走,總要殃及無辜,讓社會最終付出的代價被越墊越高。(作者爲國立臺灣大學國際企業學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