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大選民調遍地開花 調查人員如何衡量標準以防低估川普?

民調專家強調,每個選舉週期都是不同的,觀察家不應僅僅因爲過去的情況,就認爲川普的表現比目前民調顯示的要好。(路透社)

隨着美國大選將近,各家民調機構和多家媒體合作,針對全國大小羣體作出調查,讓民調遍地開花、眼花撩亂。一項又一項的調查顯示,兩黨總統候選人在各搖擺州的支持率不相上下,美國民調機構表示,他們正採用一系列方法來確保他們不會低估前總統川普。

據《國會山莊報》報導,鑑於民調機構忽略川普在2016年和2020年競選中的支持率,有些人對這些民調數字持懷疑態度。對於民主黨人來說,接近的數字讓他們感到恐慌,擔心讓他們認爲,自家候選人賀錦麗得領先好幾個百分點,才能安全。

威斯康辛州馬凱特法學院民調中心主任富蘭克林(Charles Franklin)說,「我們已做了我們知道該怎麼做的一切,我們非常擔心,也做出一些改變來試圖解決問題,但只有在11月份計票結果恢復時,我們才能真正知道答案。」

幾十年來,民調一直是衡量總統選舉進展的標準,可追溯到20世紀30年代。但最近的兩次總統選舉震動整個民調行業,分別是2016年,川普爆冷擊敗前國務卿希拉蕊當選總統,以及2020年,總統拜登獲勝,但差距比一些人預期的要小得多。

民調專家強調,每個選舉週期都是不同的,觀察家不應僅僅因爲過去的情況,就認爲川普的表現比目前民調顯示的要好。

麻薩諸塞州洛厄爾大學民意中心助理主任克魯維留斯(John Cluverius)表示,民調機構會在每個週期調整他們的方法。他說,他們必須應對外在因素,例如民調成本越來越高,尤其是如果民調機構希望做到準確無誤。再加上,美國的分化和兩極化更爲嚴重。

民調機構針對過去2屆總統選舉結果,做出了一些具體調整。克魯維留斯表示,2016年很多民調機構都沒有對教育背景的結果進行加權以代表人口,這不是川普特有問題,但在當年的選舉中卻很相關,共和黨候選人在沒有大學學歷的選民中表現強勁。

他說這個問題的解決辦法比較簡單,但2020年的民調顯示出,民調人員如何在某些選民中掙扎於無迴應的情況,其中許多人在那一年支持川普。

富蘭克林表示,自2016年以來,民調方法最大變化是,由於人們越來越不願意拿起電話,因此所有訪問都從電話訪問轉變爲混合抽樣。他說,「到2022年,我們撥打100個號碼,才能讓一個人接聽,這隻會導致成本大幅上升。並不是人們拒絕接受採訪。由於情況沒有好轉,我們無法邁出第一步。」

馬凱特民調機構現在列出一份登記選民名單,讓他們知道他們所聯繫的人已登記,並將選民與電話號碼和電子郵件地址相匹配,以便民調人員可以給當事人發短訊或發送電子郵件。富蘭克林說,這樣的方法導致80%採訪都是在網路上進行的,只有20%透過電話。關於2016年和2020年的情況,他表示民調機構正做出額外努力,以接觸過去幾年中以前代表性不足、傾向川普的領域。

克魯維留斯指出民調機構已實施其他方法,來解決選民不迴應的問題,例如增加共和黨人的民調人數,或使用一種稱爲 「召回投票加權 」的概念。這種方法的原理是,詢問受訪者在上次選舉中的投票情況,然後根據一位候選人獲勝的優勢來衡量民調結果;但它與其他策略一樣存在一些缺陷。

《紐約時報》首席政治分析師寇恩(Nate Cohn)上週解釋了爲什麼《泰晤士報》/謝納學院民調不採用這種方法,包括選民可能不記得或記錯他們是如何投票的,因此可能會高估對上次選舉失敗的政黨支持率。但寇恩表示,越來越多的民調機構正使用這種方法,因爲他們相信,在政治參與度更高的環境中,這種方法現在可能會更準確。

RealClearPolitics的一項分析發現,在2014年至2022年期間,以及2020年選舉中,Susquehanna民調的平均民調誤差第二小。該公司執行長吉姆·李(Jim Lee)辯稱,川普選民代表性不足的想法在過去更爲合理,當時更多的人不願意告訴民調人員他們支持他,但他認爲這是一種「獨特現象」。

他表示,透過對民調進行加權來增加川普選民的權重,可能是一個「特洛伊木馬」,會顯示川普的處境比實際情況更好,因爲民調機構需做出「很多假設」才能使用這種方法。李說,「這顯然讓川普在一對一的對決問題上,處於更有利的位置,但像我這樣的其他公司還沒有真正親身經歷過這個問題,所以我們還不覺得我們的系統有問題。」

克魯維留斯表示,無論結果如何,他希望今年將成爲就民調和方法論進行「激烈對話」的機會。他說,「我們思考民主。除了所有其他形式之外,這是最糟糕的政府形式...民調是衡量人口中權重和民意的最糟糕形式。我們從高品質的民調中學到的東西,要比從焦點小組、氛圍、提前投票數據或定性訪談中學到的東西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