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培柏》國防部卸責大戲很眼熟

國防部23日召開記者會，公佈敦睦艦隊染疫案的最新調查進度。（郭吉銓攝）

本月22日，敦睦艦隊支隊長在立法院透過手機備詢時表示，他曾回報磐石艦上有1人發燒。對此，國防部調查官員於23日記者會中表示，回溯醫療紀錄，該艦隊航程中有8人身體不舒服就診，但支隊長都沒回報有發燒病患云云。

據知染疫的磐石艦上有5人看診，經醫官診斷後，其中4人記錄爲感冒，1人診斷記錄爲「扁桃腺發炎」，此1人即支隊長所回報的「發燒」病患。調查官員強調，支隊長回報的是扁桃腺炎，而非發燒，據此，調查官員認爲支隊長回報不實，應負責任。把未陳報發燒病例責任全部諉過於支隊長，真是場卸責的官場大戲。

磐石艦上這5位病患，是否都在目前已用核酸確診的31位新冠案例中呢？記者會中竟無人追究。筆者認爲一艘軍艦出海後，官兵發燒、感冒、暈船等小毛病都會發生，病情既無惡化成肺炎，若病患並未陳述嗅覺、味覺喪失等特殊症狀，老牌名醫都無法診斷是新冠病毒感染，何況一位剛畢業的磐石艦醫官。不過，這位醫官看診時，應近距離檢視這位病患的咽喉部，纔會發現有扁桃腺發炎。國防部作調查報告時，秀診療資料表示「文字敘述有回報扁桃腺發炎，但發燒欄並未勾選。」勾選發燒欄竟是「不明原因發燒」，此調查報告實有待商榷。

扁桃腺發炎會發高燒，喉嚨痛。有些病毒性疾病常會造成扁桃腺組織壞死，因二次細菌感染化膿，呈現腫痛症狀。扁桃腺發炎會引起發高燒是醫學常識，其和感冒都不必勾選「不明原因發燒」吧？國防部竟認爲「僅填寫扁桃腺發炎，沒勾選發燒」是不對的，真叫人啼笑皆非。

去年12月31日，疾管署透過社羣媒體得知武漢發生至少7例非典型肺炎，立即以電郵向世界衛生組織通報此中國疫情，提出病毒恐「人傳人」的警告。至今該世衛組織仍否認，宣稱臺灣發的電郵未提人傳人，防疫中心發言人表示，臺灣雖未明說「會人傳人」，但強調非典型肺炎特性且病患都隔離治療，已強烈暗示人傳人的可能。

疾管署給世衛組織的英文信中真的沒有「人傳人」字樣，世衛秘書長譚德塞說電郵沒提人傳人也沒錯啊。疾管局前局長張鴻仁大嗆譚德塞外行，說內行人看此電郵就知道會人傳人，此爛組織不加入也罷。

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指揮官陳時中也說，WHO是「內行人說外行話。但若譚德塞要裝糊塗，發信的疾管署又能怎樣呢？

再則，中國疫情始發生時，只有7例病患，當時中國地方官員公開說「不會人傳人」、「有限度的人傳人」，猜想也只是安撫人心的言語。筆者認爲傳染病患纔會住隔離病房，這是普通常識，中國官員或醫療人員怎會不知「會人傳人」呢？臺灣若一直和世衛組織就此問題爭執下去，只會讓人覺得疾管署有「野人獻曝」之嫌矣。

筆者發現國防部「沒發燒」的論調，竟和世衛組織稱臺灣電郵中沒提「人傳人」的推托之詞有異曲同工之處。這兩件事將成爲臺灣新冠防疫史上的小插曲大故事矣。

（作者爲前臺灣省家畜衛生試驗所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