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官宣國民男星!他當着我面和我老婆接吻,最後甩出支票讓我滾
結婚第四年,老婆官宣國民男星。
他用支票侮辱我,罵我下賤,當着我面和我老婆接吻,還將我像狗一樣扔出辦公室。
後來,他們如願結婚,兩人互毆,互相罵彼此是瘋子。
01.
和沈凌結婚的第四年,她官宣了一個國民男星。
顧巷,知名度高,商業價值高高,長得帥,家世也好。
似乎因爲是混血的緣故,一雙深邃的眼眸透漏着棕色,高聳的鼻樑,冷冽的臉龐,性張力十足。
顧巷不僅長得帥,甚至連說話都比我討喜,媒體採訪的時候,顧巷總能逗的她開懷大笑。
但沈凌只會說我,山雞飛進了鳳凰窩還不知道感恩,只是擺着一張臭臉惹她生氣。
我關掉電視機,往後一靠倚在綿軟的沙發上,回想着朋友的提醒。
“這顧巷可和沈凌以前身邊上趕着的小雞小鴨不一樣,人家可是國民男神,要啥有啥,錢也不缺,名也不要的,直接和沈凌官宣,你可悠着點吧,裴哥。”
自從顧巷出現,這樣的提醒我聽到過很多次,但每次我只是低低的應聲,也不辯駁,也不願多聽他們的故事。
我閉上眼緩了緩心情,餘光又掃到桌角墊着的醫院診斷報告書,提醒着我該去見沈凌了,手裡已經沒錢治病了。
自從和她結婚以後,她警告了所有的公司不許聘請我。
沈凌厭惡我爲了錢放棄她,她要讓我後悔,但我卻無法與她解釋,只能一個人嚥下了這苦果。
我試過很多賺錢的方式,但都被她斬斷了,直到我最後去找了一份沈凌管不到也不會注意到的飯館當服務員。
只是我沒想到過了幾日正碰上她帶着新寵來吃飯,也許是怕被媒體拍到,就去了一家小巷子的飯館。
看到她那刻我就知道,又要來一場腥風血雨。
那日她陰沉着臉回來,手裡拿着公文包甩在我的身上,不斷的戳着我的心口質問我。
“裴箏,你特麼鬧什麼,你出去給人端盤子,多丟人,要是被人看到了,丟的可是我沈凌的臉,你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長隊想娶我!”
自此我再也沒有想出去工作的念頭,只能每月等她回來向她乞求一些生活費,
若是高興了,就把錢塞在我身上的衣物裡,或者賽在我嘴裡讓我含着。
一臉笑意的嘲諷我,裴哥在我這,可真是屈才。
02.
我搓了搓臉,思緒又回到現實,從沈凌的別墅是富人區,距離公交站有四公里。
但我看了一眼手機餘額嘆了口氣,挑了一雙舒適的鞋子就上路了。
等我到了沈凌的公司,整個人已經狼狽不堪。
前臺不認識我,問我有預約嗎。
我剛要張嘴說,自己是沈凌的丈夫,但最終還是回了句沒有。
正在這時,顧巷走到我的身邊,前臺恭敬的問了聲好。
古龍香水散在空氣裡,久久沒有散去。
顧巷挑眉看我,一雙棕色眼睛滿是警戒,似乎想不出沈凌還能認識我這麼狼狽的朋友。
“你找凌凌什麼事,我是她男朋友,你可以跟我說。”
“我,我,我找沈凌藉點錢。”
我搓了搓手,感受着手心的餘溫,對上顧巷我總是有種自感羞愧的感覺。
顧巷更是皺了皺眉,臉上滿是嫌棄,拍了拍我的肩膀。
“下賤。我看你有手有腳的,年紀也不自己出去賺,怎麼好意思跟女人借。”
然後顧巷問身後秘書要了張支票,塞到我手裡。
“兄弟,別太貪心,填個數吧。我也不管你和沈凌什麼關係,她會不會借給你錢了,我都幫她給了。”
此時,我捏着支票宛若被人打了幾個巴掌,臉燙的驚人。
但我又不能扔掉,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尖,盼望顧巷快點走開。
“哎呦,老公你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沈凌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
聽到這句話,我血液似乎倒灌回頭頂,有些站立不住。
顧巷笑着從我身邊走開,去親吻沈凌,吻聲雖小但它卻像槍一般擊碎了我的心臟。
沈凌撒嬌的問道。“老公,這誰,剛剛你一直站在那,都沒看到我回來了。”
顧巷不以爲然得回了句,“奧,那個傢伙跟你借錢,我看他臉色慘白的也挺可憐的,就直接給了張支票。”
我捏緊了支票,頭低的恨不得鑽進牆裡。
沈凌慢慢的靠近我,發出一聲嗤笑,“跟我借錢?我身邊可沒有穿的這麼破爛的窮鬼朋友。再說了給我打個電話不就行了,直接來公司底下等的,怕不是來騙錢的吧。”
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像是踩在我的神經上,走到我身邊指使身邊的秘書把我的臉掰過去。
“來,讓我看看,什麼人也敢膽敢冒充我朋友。”
沈凌與我對視了一眼,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但卻很快被恨絕掩蓋。
“我可不認識他。”
顧巷眼裡透着狠意,返擒住着我的手臂,抽出支票。“兄弟,剛剛就看你畏畏縮縮的,沒想到你是個騙子。你騙我就算了,可你不該找到我女朋友這。”
手臂脫臼的痛疼令我想大叫,可我看了一眼沈凌,死死咬住下脣,冷汗直流。
顧巷叫沈凌報警,沈凌安撫了他,“扔出去小懲一下得了。”
顧巷叫來保安將我扔了出去,順着臺階我重重的落在地上,膝蓋也有擦傷,手臂又一次重創。
我用另一個胳膊撐在地面上,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回了家。
03.
沈凌回家的時候,我正坐在地上靠着沙發不知所措,沒有錢去醫院,也想處理這些傷口。
傷口混着沙石帶着血跡粘在衣服上,手也不敢動,還因爲痛意一直倒吸涼氣。
我眼眶發酸看向沈凌,“你今天爲什麼要那麼對我。”
沈凌剛要罵,但看到我的慘樣,似乎也愣了下,頓了一下又開口。
“你又裝給誰看呢,手斷了就去醫院,躺在這等着我給你收屍呢。”
我看着沈凌連我的問題都不屑回答了,閉上嘴,咬的牙牀發酸。
辯解的、討好沈凌的話今天都說不出口了,沒錢就坐在這個牢籠裡等死。
只是沈凌的瘋病好像又犯了,掰開我的嘴,拿起旁邊的手機就往裡面來回捅,手機上連掛着血絲。
“怎麼,又不想說話了,那就別說了,我天天看你這個死人樣我早就受夠了,不管怎麼對你,你特麼都是這個樣。”
“今天爲什麼說不認識你,因爲顧巷在那呢,一個垃圾和一個王子,你說我選誰啊。難道告訴他,我沈凌嫁了個垃圾。”
我感受着口腔的痛意,抱着惹怒沈凌得決心開了口。“那你爲什麼又非要我娶你,要一個垃圾娶你回家。”
沈凌愣了愣,捏着我下巴的手鬆了。“因爲,因爲我。”
“當時是因爲你沒錢沒勢,嫁給你可以到處玩啊,你能怎麼樣呢,哈哈哈,還能是因爲什麼。”沈凌突然大笑。
“從來只有我沈大小姐不要別人的份,還沒有人敢拒絕我,裴箏你給我記好了,從你拒絕我那天起,你這輩子完了,你這輩子就毀我手上了。”
我聽到這話氣血涌上,咳出一口血。
沈凌有些驚慌,連忙打電話叫來家庭醫生。
周醫生過來的時候,脖子上的抓痕正充着血,看到我的慘樣也皺了皺眉。
挑起褲子上的一塊布,我嘶的吸了一口冷氣,血肉已經連在上面了。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這真是,會折磨人,你不要,我可就帶回家去了。”
周醫生嘿嘿笑了兩聲。
“變態,滾,治你的病。漂亮女人玩膩了,看這種醜男人又感興趣了,你看他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白的像鬼似的,那有顧巷健康壯碩美。”
周醫生笑了笑,不予辯之。“沈凌你還是這麼嘴硬。”
我痛的直冒冷汗,可還是忍不住冷笑了兩聲,沈凌從前嘴硬起來可不是這樣。
多年前,沈凌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爲了我跟我在一起,連草莓蛋糕都只能吃最小的,我那時就發誓,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從此我每天除了兼職就更是兼職,家教、玩偶服、發傳單、刷牆工。
但沈凌卻開始變得糾結,總是拉着我想說點什麼。
但我忙着兼職,每次回來都很累就很快睡下了,也沒來得及問她。
直到有一天她哭着打電話和我說,她賣包被人騙了。
“我那些都是大牌包,他讓我拿着到這個小道上來自提,我也沒多想,他就騎着摩托車,另一個人過來搶走了我裝包的盒子,嗚嗚,裴箏,怎麼辦。”
我直接扔下了正在聽課的孩子,來不及打招呼就打車去了沈凌那。
大路上,沈凌可憐巴巴的蹲在地上,不住的抽泣。
一雙眼睛哭的煞紅,看到我來了,笑了笑,“你來了,箏哥。”
我一手護着沈凌,一手哆哆嗦嗦的準備報警,感到一陣後怕,這匪徒要是又劫財又劫色,沈凌怕是……
“沒關係的,箏哥,那些包本來我就不喜歡了,你彆着急,本來就是要賣掉的。不要報警,爸爸媽媽知道了,會逼我回家的,我不想離開你。”沈凌拿過我的手機,頭靠在我的懷裡安撫道。
那個時候沈凌會嘴硬的說自己不喜歡包,但那些包都是限量款,每次出她必買的系列。
回想到這,我眼神暗了暗,沈凌今天這樣對我,的確是我自己作的。
04.
周醫生處理好傷口後,提醒了一些注意事宜,便準備離開了。
只是走之前還曖昧的看了眼沈凌,“大小姐,悠着點哦,再來一次就得給我漲工資了哦。”
“快滾。”
沈凌今晚也難得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靠在我身邊準備入睡。
“裴箏,你瘦了。”
我條件反射似的感到畏懼,我不知道沈凌的下一句又會是什麼炮彈,便只能示弱似的猜測沈凌的意願。
“嗯,我知道,我不如顧巷,哪也比不上。你要是想離婚,我會簽字的,不會分你的財產,我可以籤協議保證。”
付費節點
沈凌突然發狠,猛地一腳把我踹到了地上,我抱着剛接好的胳膊倒吸了口冷氣。
“裴箏,你真是厲害,每次都能精準的惹我生氣,這次又收了我家裡人多少錢,我真是看你這個樣子就噁心。”
“沈凌你又發什麼瘋。”
沈凌沒理我,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顧巷,我給你個地址,現在立刻馬上過來陪我。”
電話那邊小小的膩歪了會,沈凌就掛斷電話了。
沈凌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來挑起我的下巴,燈光映沈凌身上,照在我身上許多陰影。
“裴箏,你是不是發現你都入贅到豪門了,還只是一個麻雀所以很不甘心,又想離開我了找下家了,是嗎?但我怎麼能入你願呢,顧巷比你好一萬倍,我憑什麼選你不選他。”
我掰開她的手,有些難過的說。
“沈凌,你不要把你的臆想安在我身上,我沒有那麼想。還有顧巷都要來了,你白天不是很怕他知道我是誰嗎?不怕他看到我嗎!”
沈凌諷刺的笑了笑,走到桌邊從錢包裡抽出兩張錢扔到我的臉上。
“是啊,你考慮的真周到,那煩請你自己打個車離開這兒吧。”
我沉默的撿起地上的錢,用沒受傷的那支手撐着地面,慢慢起身,有些感嘆一天之內怎麼能兩次這麼狼狽。
只是我剛要起身,沈凌就又把我推到在地。
一剎那,眼淚都要忍不住落了下來。
父母不喜歡自己,只喜歡弟弟,我滿口不在乎親情,忍着沒哭過。
從小因爲被同學欺負但老師因爲貧富不公平對待,咬着牙沒哭過。
對自己唯一好的奶奶重病拿不出錢,到處求人借錢賣血,我笑着早晚會好起來。
“沈凌,你就是要這麼欺負我嗎。”
我的眼淚滴在了沈凌的鞋上,那是設計界新秀LR的新品,千金難求,目前全球只發售了百雙。
是我們之前在一塊,買一雙三十塊還要砍價的布鞋,遠遠比不上的。
但我不知道沈凌在哭什麼,她的眼淚也落在了我的臉上。
“對,都是你毀了我,裴箏你也別想好過。”
05.
我們僵持在臥室裡,沈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是顧巷到了。
沈凌擦了一把眼淚看着我,又回頭看了看窗戶,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
“裴箏,你跟在我身後,不要亂說話。”
我搞不清楚沈凌要做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跟在沈凌身後,顧巷提着一個高定的草莓蛋糕和一束玫瑰花站在門口。
打開門那一刻,顧巷喊的surprise還有笑臉僵在了臉上,因爲他看到了沈凌身後的我。
棕色的瞳孔透漏着戒備。
一把推開沈凌又拉過,將她護到身後。
“難怪凌凌半夜給我打電話,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你這麼做是犯法的。”
“顧巷,不是你想的那樣,跟你說實話吧,他是我家遠房親戚的兒子,天天遊手好閒的,來到這非讓我給他找工作,我天天忙死了,哪有時間管他,他着急了就去公司,我覺得也丟人而且搞得我很上火就沒認。”
我瞪大了眼看着沈凌,沈凌挑釁的回了個微笑。
顧巷剛要再問些什麼,沈凌就親了他一口,推他上了樓。
我看着她們的背影,感到心痛的時候,也爲沈凌擔憂,她這是玩火自焚。
顧巷和之前的那些小明星一點都不一樣,之前的給給資源就可以結束,但顧巷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況且她這樣捆着我,又是何苦,就爲了年少幾個易拉罐戒指嗎?
那個時候沒錢爲她買鑽戒,每次易拉罐的指環都會摘下來做演練,每次沈凌都會瞧不上,但還是願意伸出一個指頭讓我帶上。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呢。
那個時候,我和沈凌的生活雖然貧窮,但很快樂。
沈凌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但也漸漸的開始做一些家務,甚至還會煮個粥,雖然經常會有點糊。
但我回到家後,她會接過我的外套,對我笑一笑。
我每次回去都會給她買一支花,有時是向日葵,有時是玫瑰花,看花店什麼花打折吧。
因爲我賺的錢除了要支撐我和沈凌的小家,還有我們的學費,還有奶奶的生活費。
但有時也會激情消費一把,比如一百天紀念日,一百零九天紀念日,一百五十二天紀念日,一百六十六紀念日、一百九十九天紀念日,二百……
基本兩個周過一次紀念日,過紀念日的前幾天晚上我都會通宵跑外賣送餐,給沈凌買金耳環,金珠子。
平日買些金豆子一點一點的攢,想在她生日的時候打一個刻着她名字的金鐲子。
直到那天鄰居打來的一通電話,告訴我奶奶進醫院了,讓我趕緊去看看。
等我趕過去諮詢過醫生以後,得知奶奶的病不僅需要很多錢,而且需要資深的手術師,這個醫院的資質根本做不到。
那一刻一切美夢如泡沫般破碎。
沈凌的父母也打來了電話,我雖然猜到了是什麼事,但還是顫抖的點開了通話。
和沈凌在一塊兩年,她父母從來都沒正眼看過我,最後甚至不惜不認這個女兒。
“裴箏,給你個機會,一百萬和你奶奶的手術,離開我的女兒。”
我不知道最後是怎麼結束的通話,但我只知道按照規定,我要在三天內離開沈凌。
等到我半夜跑完單回到家後,屋裡亮着燈,沈凌在沙發上等我等的睡着了,我看着旁邊桌上放的水乳,都是一些市面上可以買到的。
但之前沈凌吃的用的穿的,全是私人定製。
沈凌跟着我,不知用了多少“破爛”,哪怕已經是我給的最好的了。
第二天醒了,我問沈凌想不想吃私房菜,她跟着我以後,已經很久沒吃過了。
沈凌揚起臉,一雙桃花眼裡滿是星辰,“怎麼了,箏哥撿到錢了,怎麼捨得吃私房菜了。”
“嗯,家教那個老闆多給了些工資。”
沈凌開心的跳了下,抱着我親了一口。
“耶!好久沒吃過了,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爐豬,爐鴨,醬雞……”
沈凌報了一串菜名,但真正點菜的時候,沈凌只是點了兩個菜和兩碗米飯。
我勸她多點一點,她說點多了又吃不了,浪費糧食。
我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沈凌,沈凌靠近了我,親了親我的臉頰,“這些本小姐早就吃膩了,我現在只喜歡吃箏哥做的飯了。”
“沈凌,我……”看着沈凌的眼睛,我很想說出一切,可我不能說,奶奶要治,沈凌也該回去。
“怎麼了,箏哥。”
“沒事,多吃點這個。”
“好耶。”
剩下的兩天,我像小偷一樣偷偷窺探着自己流逝的幸福,沈凌一如既往的看見我就傻笑。
我帶着沈凌去了許多之前要存好久錢,規劃好久才能去的地方。
在排隊等票的時候,沈凌拽了拽我的袖子。
“箏哥。你實話實話,你是不是碰上啥事了,怎麼直接不過了。”
我看着沈凌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了,抱住沈凌。
“沈凌,以後要開開心心的,好好賺錢,不要再和我這樣的窮鬼在一起了,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你再說什麼啊,箏哥,是不是我家裡人威脅你了,你不用怕,他們只是紙老虎的。”沈凌拽着我的衣袖。
我推開了沈凌,“你該回去了沈凌,今天過後我就搬走了。”
沈凌愣在原地,眼淚一直往下掉,睫毛上沾滿了淚珠,臉上帶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別開玩笑了,裴箏,是不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我知道我粥煮的不好,活也不怎麼會幹,但是我會慢慢學的。”
我沒有再說話,轉過身回了家去收拾東西。
與她父母通了電話,“嗯,我已經走了,錢我不要,奶奶的手術費我也會自己承擔,只要你們幫我轉到好的醫院和大夫。”
她爸爸帶了些嘲諷,“裴箏,你這種心比天高的窮小子,我見多了。算是一次善意的提醒,我也不想你再糾纏我女兒,錢你該收的,這可是你這輩子唯一一次翻身的機會了。”
“謝謝叔叔,但我不需要。”
06.
第二天我早起準備了早飯的時,候顧巷已經在樓下沙發上坐着了。
我看見顧巷的時候,他正穿着睡衣露出一片肌膚,夾着細煙輕吐煙霧。但因爲打電話的內容似乎不滿意,眉頭緊皺。
“推了。”
“不重要,推了。”
“好了,掛了,我要陪我老婆。”
顧巷看到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兄弟,傷勢怎麼樣了,昨天下手重了點,都怪你嫂子不說明白,明天哥給你介紹個輕鬆多的工作哈。”
我只是點頭,在顧巷面前,我總會覺得自己很窩囊。
“有什麼忌口嗎,我要做飯了。”我熟練拿起的掛在廚房口的圍裙穿上。
顧巷抽菸的手頓了頓,“沒有。”
沈凌伸着懶腰下來的時候,飯已經做好了。
顧巷嚐了嚐我做的飯,笑了笑。“凌凌你真是的,聽你說的,我還以爲表弟一無是處呢,這飯不做的挺好的嗎。”
沈凌冷哼一聲,“就是你吃的慣,難吃死了。”
“那就乾脆讓他去我那當廚子吧,正好表弟也沒工作。”
我聽到這,呼吸有些急促,沈凌會答應嗎。
我不想去顧巷那,可是我需要一份工作。
自從顧巷的出現,我已經越來越覺得迷茫了,沈凌想報復我,可什麼時候會結束,我 的病也拖不得了。
沈凌放了筷子,“我給你找個更好的廚子,他只會這麼幾樣,他的事你別管。”
顧巷識趣的沒有再說話,開始閒聊沈凌的經歷。
“凌凌你爲什麼五年前纔開始經營公司,我父親還說你若是早點開始,公司肯定會發展的更好,況且你家又不是沒資源。”
“年輕不懂事,花了三年時間在外面鬼混,回來就知道要好好賺錢了。”
顧巷夾了菜到沈凌碗裡。
“凌凌很厲害呢。”
沈凌嗤笑了一聲,“厲害?不厲害,只是那三年讓我知道一個道理,錢和權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
我假裝在吃飯,實際在偷聽,聽到這我裝作不經意的開口問道,“那你回去的那幾年過的好嗎?”
哪怕和沈凌結婚兩年,我們也從來沒有好好交談過。
沈凌一直恨我拿着家人給的錢遠走高飛,但我雖然沒有拿錢,可確實受了他們的醫治,所以我沒有理由。
“好?當然了,可比那三年的窮鬼日子好多了,哪怕我爲了搶一個地皮連喝一個月的酒,喝進醫院,爲了談一筆生意,連軸飛七個地方,但無所謂啊,花不完的錢。”
我捏緊了手中的筷子,鼓足勇氣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那,剛回去的時候還適應嗎?”
沈凌沉默着沒有說話。
顧巷審視的目光落在我和沈凌的臉上,棕色的眼眸透着光。
07.
我的身體因爲沒有得到醫治,開始越來越痛,到了晚上總是喘不過氣,一激動就想咳血,奶奶的病是家族遺傳。
看着沈凌和顧巷每日恩愛的樣子,我也覺得是時候攤牌了。
只是還沒等我想好怎麼攤牌,我就在手機上刷到了一些熱搜。
驚!國民男神的女友沈凌竟結婚了!
沈凌竟欺騙顧巷,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沈凌竟不讓男友出去工作!一直侮辱其人格!
下面評論非常惡臭。
說沈凌平日就是這個做派,包養了很多男人,兩三天就換一個,身上可不知道有什麼髒病。
欺騙顧巷是爲了給自己的公司增加知名度。
我着急的想給沈凌打電話,我沒有抹黑過她,也不知道網友怎麼知道的這件事。
但沈凌上次把我拉黑以後,一直沒拉出來。
我聽着手機中的提示音猛地又吐了一口血,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看到了沈凌的身影向我奔來。
漸漸的我又恢復了些意識,只是面前總是有一團迷霧怎麼也撥不開。
但我奮力的撥開迷霧,終於清醒了過來,牀邊沒有一個人,口乾舌燥卻沒有力氣去拿水,連摁鈴都做不到。
我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有些苦澀,奶奶去世以後,世上連個牽掛我的人都沒有了,現在連個看望我的人都沒有了。
沈凌,她,現在會在顧巷那裡嗎?
突然病房門被推開,沈凌高跟鞋的聲音噠噠噠傳來過來,我 驚喜的扭頭看去,奮力的坐了起來。
只是沈凌臉色陰沉,就像那日發現我在飯店打工一樣,暴風雨襲來的前兆。
沈凌沒有說話,拉着椅子坐在我旁邊,點上一支菸,緩緩的吐出一口煙,煙霧遮得沈凌忽明忽暗。
沈凌什麼時候也會抽菸了,只是沈凌一說話,我就有些招架不住。
“裴箏,我沒想到你會爲了錢賣這些消息給媒體。扳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猛地一陣咳,血落在白色被罩上,觸目驚心。
“不是我,說的,我沒有。”
沈凌拿着點燃的煙,摁在我的胳膊上,燒焦的皮肉味刺激着我的嗅覺,但我好像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裴箏,你還是滿嘴謊話。”
沈凌看我沒什麼反應,又拿回煙抽了一口,吐了口霧。
“除了你,誰知道我們結婚了,信息我都找人隱藏起來了。”
痛意好像來的遲緩,令我忍不住落了淚。“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
沈凌嘆了口氣,手拍了拍我的臉。
“裴箏,我本來想着哪天你讓我開心了,我們就回歸以前的日子,可現在你又親手把它毀了。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除了我沒人管你,你還要害我。”
“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突然很想痛哭,但我不能,沈凌只會覺得是我的詭計。
“那你準備怎麼對我。”
“下個月,我和顧巷的婚禮,就你來做證婚人吧,真是便宜你了,你這個身份居然能當上我們兩個的證婚人。”
我愣了愣,心臟好像停止了跳動。
“你們,結婚,那,那我們呢。”
我想過沈凌會和別人在一起,但我一直覺得會是我死以後的事。
沈凌吐了口煙在我臉上,滿是嘲諷。“結束了唄,你不搞這一出,我和顧巷還不至於出此下策,現在被逼上梁山了。”
我很想拽住沈凌解釋這一切,但煙傷的灼燒感令我不敢伸出手。
我怯生生的開了口,不敢再反駁一句。
“好,好的,我知道了。”
“嗯,至於你,顧巷說了,每個月會給你五十萬,你真是好命啊裴箏,前半生靠我父母,後半生靠我丈夫,你死了是不是都得先給我立個功德碑啊。”
“我,我,我不用,你們不用給我錢,我自己能賺錢。”
沈凌連笑都懶得笑了,臉上滿是嘲諷,掐着我的下顎。
“幾個錢,你告訴我,五十萬你跑外賣得跑多久。裴箏,你渾身上下真是除了嘴最硬,再沒一點硬的東西了,連骨頭都是賤的。”
“我這些年這麼作賤你,你不是也忍了下來,不就是想着我回心轉意那天,你就變成金鳳凰了嗎。現在五十萬你說不要,又特麼裝什麼,別再做戲了裴箏,你真特麼噁心。”
沈凌將桌邊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發出一陣陣巨響。
我嚇得捂上耳朵,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臉上不斷溼潤,沈凌變成了我的噩夢。
08.
後來沈凌走了,關上門那一刻,我感到一陣輕鬆。
我把被子蒙在頭上,摁着那處煙傷,開始扣撕那處傷口,看着流出的血,我心裡揚起一絲滿足。
門又被打開了,我嚇得抖了一下,躲在被子裡不敢露頭。
“裴箏,我和小凌的婚事,證婚人就拜託你了,你這幾天好好養身體,我和護士都說過了,你想吃什麼和她說。”
是顧巷的聲音。
啪,一聲打火機的脆響,一陣煙氣飄來,我止不住的有些發抖。
腦子亂竄一些想法,顧巷又會怎麼侮辱我呢。
“裴箏,你放心吧,你給不了小凌,我都能給。至於你,你的後路我也幫你想到了,你再娶,彩禮我也會幫你準備。”
我低聲應着,不敢再說任何反駁。
顧巷沉默的坐了一會就走了,期間我一直蒙在被子裡,不想見人。
但此後我的耳邊時常回蕩着,裴箏你真噁心。
裴箏你怎麼不去死。
煙燙的灼燒感時常出現在各個地方,可能是心臟,可能是大腿,可能是胳膊。
那天我順着耳邊的指引,裴箏,去天台,我在底下等你。
爬上了天台,身後有女人尖叫的聲音,我不予理會,剛要跳下去找沈凌的時候,我突然失去意識。
醒來看着沈凌和顧巷都聚在我牀邊,沈凌眼眶發紅的瞪着我,顧巷臉上的神情我看不懂。
我有些害怕,不知道又哪裡惹了他們。
沈凌眼淚滴在牀上,眼裡“裴箏,你出息了昂,敢跳樓了。”
我搖搖頭,“沒有,你讓我去的,我纔去的。”
沈凌臉色大變,喊來醫生,又推着我做了一堆檢查。
醫生和沈凌交談完以後,沈凌臉色一變,強擠一些笑意,讓我多吃飯,多休息,不要多想。
我低頭答應着,心裡卻在盤算着手中的瓷杯摔碎也可以用。
我擡頭與顧巷對視了一眼,卻發現他一直在打量我。
我偷偷的把杯藏在身後,因爲沈凌已經去收一些尖銳物品了。
那天夜裡我如願感受着血液的流失。
痛意拉扯着我,但最後都歸與虛無。
09.
不知從什麼時候,我又看見了沈凌。
家裡佈置成了新房,紅色蓋天,牆上到處都是氣球喜字的裝飾品。
只是沈凌在和顧巷爭吵,東西碎了一地,一地殘骸。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當時那些熱搜都是你傳的!根本不是裴箏,爲什麼要讓我誤會他!”
沈凌這樣歇斯底里怒吼的樣子,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比之前兇我還可怕,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不這麼做,我們能結婚嗎!再說了,我都說了給裴箏錢,養到他死,他自己抑鬱了,死了能怪我頭上嗎!”
“顧巷,我記得你很善良啊,你怎麼會這樣。”
“善良他媽的有個屁用啊,我善良,所以我看着他住在這,看你們眉來眼去的,每天早上他給你做飯,想把他帶走,你又不讓。”
“說到底,是你害了他,沈凌,你要是答應我,讓我帶走他,我怎麼會出此下策。”、
“你這個瘋子。”沈凌氣極推了顧巷一把。
顧巷死死拽住沈凌的手,沈凌的手腕很快就紅了。“是,我是瘋了,那是因爲我愛你啊。”
我有趣的看着他們爭吵,虛情假意,真是般配。
沈凌掙脫不開,開始踹顧巷。
顧巷拖着沈凌上了樓,沈凌一陣尖叫。
顧巷一巴掌呼在沈凌臉上。
“你對裴箏做的事,不過是換我來對你做了,你掙扎什麼呢。還有,你把我當備胎的時候,也沒想過有今天吧。”
“我要跟你離婚!”
“你以爲你離的了嗎,我們兩家現在可是聯姻!聯姻你懂嗎,而且你要是非要離婚,我就把你和裴箏結婚的時候就和我在一起了這件事爆出去,讓你淨身出戶。”
沈凌瘋狂的拍打顧巷,“瘋子,瘋子,你怎麼不去死。”
最後兩人變成了互毆。
我看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事情竟會發展成這樣。
沒再管世間的俗事,我飄到一處海面,舒舒服服的看着海水翻浪。
小魚被大魚吃掉,貝殼被浪衝到海上。
小孩踩着沙灘尖叫着,快來看這裡有螃蟹。
後來我遊蕩夠了,就去了該去的地方。
判官對我點了點頭。
“裴箏,這一世苦悲而終,下一世便喜樂歸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