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岸》唱媽媽的歌——2024母親節賀辭

中華美韻合唱團排練,爲了慶祝母親節,將在紀念音樂會中獻唱。(作者提供)

上次在中時電子報「兩岸徵文」欄目寫了一篇《唱爸爸的歌》,是因爲參加了中華美韻合唱團,有一首《黃河大合唱》,《保衛黃河》是家父那個年代的歌。但沒想到中時電子報刊出後,流傳深遠,影響廣大,而且無遠弗屆,也驚動了海外僑界,連遠在德國的陳玳珊姐也跨海留言,又分享小文,並多所鼓勵。網路無國界,世界一家人,靠着中時電子報這個國際媒體,彈指一瞬間,千里一線牽。德國我並無淵源,只記得在蘇格蘭唸書時,有一個朋友住在德國的杜塞道夫,此外對德國一無所知。

而今在溫馨五月,母親節來臨,承蒙中華美韻合唱團團長曹平霞女士,和名畫家李正輝女士的邀請,爲了慶祝母親節,將在紀念音樂會中獻唱。共有三首曲目,二部男女合唱。分別是愛的真諦,遊子吟,和母親您真偉大。

特別是《母親您真偉大》這首歌,自幼就耳熟能詳,也有人將此曲列入是兒歌童謠之類。但我印像中,這不是媽媽教我唱的,而是在國小音樂課堂中學到的。其實在康乃馨的溫馨季節,應景的歌曲衆多,頌揚母愛的歌聲此起彼落。有民歌手王夢麟的《母親》,臺語的也有如《媽媽請你不通痛》等等,都是朗朗上口的流行歌曲。但我卻情有獨鍾這首《媽媽您真偉大》,這也不是媽媽在我襁褓時期,或牙牙學語時,教我的兒歌。以家母一介硬頸低調,樸實認真的客家婦人,恐怕不會自言自語,歌頌母親自己有多偉大,而是歸功於我小學時,五育並重的音樂教育。那個年代,班班有樂隊,我是吹口琴。合唱比賽時。我就當指揮。我還清楚的記得,三拍的曲子,要畫個三角形。而四拍的歌,就臨空畫個之字之類,結束時雙手還各自畫個半圓,算是修止符。

這首歌的背景,是在1945年,日本宣佈投降,國民政府接收臺灣,在1946年,長官陳儀派遣遊彌堅先生,擔任第二任臺北市市長,同時他也擔任臺灣省教育會的理事長。說到這個省教育會,還有一些因緣巧合,因爲居然小弟也曾是省教育會的會員,話說小弟濫竽教席,在板橋高中二十餘年,共歷經了六任校長,三度改制,所以我也算是六朝元老。

最開始是省立板中,所以小弟有機會進入省教育會,再來改制成國立板中,而現在則稱之爲新北市立板橋高中。遊市長卸任之後,就轉任臺大的教授。二戰結束,日人撤退,因爲政府大力推行國語政策,當時受日本教育的老師,必須在晚上進修北京話,白天才能教國語。而在音樂課,也不能唱老師熟悉的日文歌曲,更不便唱方言歌曲,能唱的只有大陸帶過來的地方歌曲,可惜數量有限,所以音樂教材非常缺乏。

遊彌堅教授爲了豐富音樂課的素材內客,廣徵各方創作歌謠,於是創辦催生了—份?物,叫做《新選歌謠》月刊。又高薪聘請了呂泉生老師爲月刊主編,更邀請了臺大師大的教授,來翻譯世界名曲,填寫中文歌詞,也鼓勵音樂人創作詞曲。於是在1952年到1960年之間,共發行了99期月刊。

留日的呂泉生老師,曾經在日本任教成蹊實踐女學校,所以他從日本的樂譜中,選了一曲非常優美耐聽,但是作曲者本人,已經佚名不詳的旋律,然後請他當時也同在臺北市靜修女中任教的同事,國文科的王毓𫘪老師,來創作填詞。王毓𫘪老師生於褔建晉江,也留曰東京專修大學畢業,精通中英日文,並同時斜槓三種身份,分別是教育者,翻譯者和作詞人。同時他身爲國文老師,對中文駕馭純熟,所以他所譯寫的歌曲,流通性大,傳唱度高,大衆都非常愛不釋手,例如《母親您真偉大》這一首歌,就是他發表在1958年5月份,第77期的《新選歌謠》月刊上。

再說這首歌,本從日本尋得,既然作曲者已不復可考,可能也源自歐美,但是後來填上中文歌詞,卻在臺灣走紅,人人朗朗上口。剛好小弟學的是英文,在教過的各類學生族羣當中,以阿公阿嬤級的高年齡層,當數他們是學習最認真,因爲他們的學習動機極爲強烈,而且一般人難以想像。他們是爲了要抱美國孫子孫女,含飴弄孫,安享天倫之樂。因爲孫子女們,未必能通中文,要他們在西方社會,重學中文,實在太難,幾乎不可能,不如阿公阿嬤自己撩下去,學英文還比較快。

所以若是他們有一天,想要教自己的孫子女唱臺灣本土的兒歌童謠,而且他們需要的是英文版的歌詞,所以因應他們的要求,小弟不揣淺陋,附上了這首歌的英文版本,方便他們在海外探親時,可以和孫子女同歡,也許至少可以用相同的傳統旋律,傳唱三代子孫,或者是更久。我的翻譯版本,既不信不達也不雅,但求能唱就行,簡單最好,不講文法,沒押韻腳,不合樂理,也不負文責,唱完就算,祖孫笑聲滿堂,大家高興就好。

母親您真偉大

Dear Mom , you are so great.

母親像月亮一樣

Dear Mom , you are like the moon

照耀我家門窗

that shines over my house.

聖潔多慈祥

So holy and so kind

發出愛的光芒

it shines the light of love.

爲了兒女着想

For all of her children,

不怕烏雲阻擋

she is not afraid of dark clouds.

賜給我溫情

And she gives us warmth,

鼓勵我向上

encourages us a lot.

不辭艱難困苦

She doesn't fear any problems,

給我指引迷惘

and shows us the way.

親情深如海

Her love is like the sea.

此恩永難忘

I will never forget her.

母親啊我愛您我愛您您真偉大

Dear Mom, I love you, I love you.

You are so great.

(黎家慶/英文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