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鋪能坐下鋪嗎?讓你坐是情分,不給你坐是本分!
火車上下鋪之爭再現網絡,這次輿論之聲還有點大,年輕人買了下鋪並拉上簾子,變成私密空間,上鋪的年長乘客看不過,認爲影響了自己坐下鋪的權利。
這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只是比例不高,以前大家覺得沒有討論的必要,能坐就坐,不能坐就算了,如今,大家都比較強調自己的權利,反而引發了巨大的討論,得分出個子醜寅卯來,得拿出法律講個一二三四五纔算是文明。
其實有些事情分得太清楚了反而不文明,顯得聰明但並智慧,管理學上有一個“灰度管理”,因爲很多事情並非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的,上下鋪座位這個事情就是如此,一直以來我們都是採用灰度去管理的,就是大家不那麼分得清,不影響下鋪休息的情況下,上鋪的也能坐一下,雙方甚至還能交談一下,在漫長的旅途中何嘗不是一種風景。
我第一次坐火車是十幾年前去上學,當時還是綠皮火車,要十幾個小時,那個時候知道火車還有臥鋪,窮學生,我們都是坐硬座,後來畢業後坐火車纔有機會坐臥鋪,那個時候還不太能網上選座,是上鋪還是下鋪完全靠運氣,我上鋪坐過,下鋪也坐過,我擁有下鋪票時並不反感上鋪的人坐一下我的位置,擁有上鋪票的時候也坐過下鋪的位置。
在綠皮火車的時候,往往時間很長,躺久了也需要起來走走、坐一坐,關鍵是你還得吃東西,雖然走廊上有座位,很多時候我們還是習慣就在牀邊上泡個方便麪吃,或者拿上自己的零售在兩個下鋪中間靠窗的小桌子上吃飯喝水,有緣的上下鋪往往還能一起聊幾句,大家都是過客,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或者十幾個小時能夠在一個密閉空間遇見,誰說又不是緣分呢?
真要講起法律和權利,上鋪牀的權利就不包括下鋪,下鋪的權利也不包括上鋪,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之所以大家一直以來都會默認上鋪能夠坐一下下鋪,這是我們的處世哲學決定的,也是我們老百姓相互之間的互助和寬容決定的,是下鋪的人對上鋪感同身受的同理心和體諒心,因爲誰都會有坐上鋪的時候,在一個密閉空間,就會有交集,很多事情不能那麼非此即彼,我們得學會和身邊的人和事進行融合。
下鋪出讓部分權利,讓上鋪的人坐,這是下鋪人的體諒心,上鋪人不能認爲這就是天經地義、非讓你坐不可,有些人不希望別人打擾,就想在自己的權利界限範圍內度過這段旅途,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見到這種情形,你不去打擾即可,尊重他人的選擇,讓你坐是情分,不讓你坐是本分。
你喧賓奪主,理直氣壯要求對方將情分變本分,這就是不講理,生活中有很多這樣的例子,比如同事順路帶你一程,次數多了你習慣了,有一次他沒有帶你,你反而斥責對方;你每次路過都給一個乞丐1元錢 ,有次沒帶零錢就沒給,乞丐反問你爲何不給了。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不可能完全公平,也不可能完全量化,需要大家彼此體諒,下鋪的位置是優於上鋪的,不用爬梯子,旁邊就是桌子,休息、用餐都比較方便,在牀上就能看着窗外的風景,所以大家都更願意下鋪,但是這種差異性很難用價格來調節,雖然上下鋪的價格是有些差異的,但是也不足以量化兩者之間的價值差異。
現實中的處理方式就是,大家相互體量一下,下鋪讓渡部分權利給上鋪,畢竟誰都不會固定只會坐下鋪,下次也許就是上鋪了,因此,大家也都默認這種方式是有效的 ,很長一段時間都比較相安無事,上鋪的人坐下鋪的時候一般也都比較小心,心存感激,這是一個相互體諒的結果,你體諒上鋪的勞頓和不便,我感激下鋪的寬容和友善,是一種非常智慧化的解決方式。
這種處理模式怕什麼?就怕較真,就怕分得太清,尤其是怕獲得權利讓渡的上鋪不僅心無感念,反而理直氣壯喊出:你憑什麼拉上窗簾不讓我坐!
曾經有一位法官,也喊出了這麼一句:不是你撞的你爲什麼要扶!
喊出這種話的人都是同樣的惡毒,影響極爲惡劣,他們不相信人與人之間的友善、關心,滿眼自有自己的利益,看到有人倒地了,這是別人的事情,與我無關,你扶了就心裡有鬼,就是你撞的,他貓的,我就不能是心善扶人?那個法官,改天你心臟病發作倒地不起,我們就在旁邊看着好不好?
你作爲上鋪原本就沒有使用下鋪的權利,是這個社會以友善和相互體諒的原則讓大家在長時間內有了坐下鋪的現象,但這是情分,並非是本分,時間久了,你到認爲是自己的權利了,合着我借房子給你住,最後拆遷了還還要分你拆遷費?
有些事情是小事,但是爆發了就不是小事,當年那個小夥扶了那個老人被冤枉,最後導致我們社會在這件事情上退步幾十年、幾百年,扶老太太過馬路是從小的教育,是我們這個社會的共同價值觀,當被擊碎的那一天,衆人都是受害者,因爲誰都有可能突然倒地,在你想扶的時候,心魔拉住了你:不是你撞的你爲什麼要扶?
我們的社會幾十年都是如此處理上下鋪問題的,如今你一句:憑什麼不讓我坐!讓這個事情又要退步多少年?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希望我們的輿論,尤其是官媒,必須旗幟鮮明的站出來,告知大衆真相是什麼!告知這個社會爲什麼以前可以坐。輿論不僅僅有監督的作用,還有引導社會公共價值觀的責任和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