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R級片直擊底線!妻子被調戲丈夫忍氣吞聲,未成年千萬別看

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要聊一部“爛片”。

不在於影片的質量。

而在於,我們能在這樣一部恐怖片裡,看到與我們息息相關的現實,以及現實之下巨大的無力感。

沒錯,恐怖片。

這個中秋我們看到了不少“恐怖片”,有的孩子沒了父母流落街頭,有的父母沒了孩子彼此傷害。

而這一部,更狠。

父母孩子,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非禮勿言

導演詹姆斯·瓦特金斯,代表作《伊甸湖》。

惡童虐殺兩名無辜情侶。

因爲尺度太大,Sir當年看完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主演一美,演技自然沒的說。

單看這一幕:

當他發現“獵物”似乎有所察覺,而自己又不得不裝作風平浪靜時。

先是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怒火。

但,又扯了扯嘴角,佯裝出一個微笑。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果然是藏不住的。

故事翻拍自豆瓣5.9分的《非禮勿言》,別看分不高,可這個故事的底子卻讓人汗毛倒豎。

怎麼說?

因爲它講述了一個好人,如何被一步一步狩獵的全過程。

翻拍版的前半部分與原版一致。

說的是路易斯一家在意大利跟團旅行時,與團裡的倫敦鄉村的帕迪(詹姆斯·麥克沃伊 飾)夫婦逐漸成爲了朋友。

帕迪的直率,甚至有些粗俗的行爲,吸引住了來自中產、渴望彰顯自己“友好”教養的路易斯與本。

但這對夫婦不知道的是。

他們從此就成了帕迪的獵物,慢慢走入帕迪設下的圈套。

帕迪是怎麼狩獵的?

第一步,放鬆獵物的警惕性。

帕迪在與本的閒聊中,稱自己是一名無國界醫生。

這樣的身份讓路易斯與本放鬆警惕。

第二步,瞄準獵物:

獵人發出邀請:“來我們家做客。”

獵物走進獵槍的準心中間:“好啊,那一定很棒。”

本來是一句,敷衍的、示好的話。

可帕迪卻一下敲定了行程,把一句客套當真了。

第三步,測試獵物的可掌控性:

狩獵方一直逼近獵物一家的底線,摧毀對方的信念。

直至最終處決。

並鳩佔鵲巢。

摧毀的過程層層遞進。

比如,在帕迪與路易斯一家第一次相遇時,路易斯女兒希望坐上帕迪的摩托車兜風,但苦於沒有頭盔,路易斯覺得不安全。

但,又執拗不過女兒的請求。

於是只好眼睜睜地看着帕迪帶着女兒玩耍。

這是路易斯與本,第一次打破了自己原則說“好”。

第二次,帕迪烤了一塊鵝肉給路易斯吃,素食者路易斯勉爲其難,而鏡頭給到丈夫時,本一臉茫然。

但爲了不拂帕迪的盛意,她還是接受那塊鵝肉。

這是他們第二次說“好”。

第三次,是冷水治療。

路易斯並不想往水裡跳,但帕迪的強烈要求下,本與女兒也一個個地跳入水中。

這是他們第三次說“好”。

之後,便有第四次,第五次......

吃飯時,當着路易斯與本的面調情;吃飯後,帕迪並不買單,直接走人。

就連夫妻吵架,也被看在眼裡。

可就在這接連挑戰一個家庭該有的底線後。

路易斯與本,還是選擇息事寧人,維持着自己的體面與尊嚴。

路易斯被帕迪摟着,以不正常的方式親吻了幾下。

依舊,這個家庭(爲了儘快逃跑)沒有任何的反抗。

就像是在原版的《非禮勿言》裡,一切都走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時,“獵物”問的那句話: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獵人”答:“Because you let me”,Sir更傾向於翻譯成:因爲這是你們放任我們這樣做的。

也就是這個電影所要表達的內容:

這些“惡行”都是他們所一步步允許下,而發生的。

直到最後他們失去反抗,也不能反抗。

等等。

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

他們不會反抗?

這裡面其實有着一個最重要的信息,就是路易斯一家的身份:

中產階級。

路易斯一家是爲了維繫自己的體面生活,而不得不做出犧牲,學會乖順,成爲看似有原則的“中產階級”的一員。

他們拿着不算太高也並不差的薪水。

但要努力地維繫自己費勁扒拉才爬到的階層。

放眼觀之。

這羣人,也就是《逆行人生》裡的徐崢。

爲了保證自己的“中產階級”地位,在單位裡順從地接受加班,順從地接受辭退(雖然砸了一塊辦公室玻璃)。

在以“順從”的性格去送外賣後,發現“順從”是無法賺到錢的。

人生還得“逆行”。

這羣人遵循着自己的規則,有着非常正確的三觀與處事方式。

但與此同時,也極其“虛僞”。

就像路易斯·布努埃爾的《自由的幻影》裡的一幕。

一羣看似西裝革履,極有禮貌、有教養的一羣人。

一起如廁,在桌上談論着經濟、政治、時事。

卻在隔間裡吃飯。

像是在做一件需要隱私的、感到羞恥的事情。

可以說,這是路易斯·布努埃爾對中產階級或是這種“體面”顛倒的諷刺。

在《非禮勿言》裡,也有這樣有趣的一處諷刺:

原版裡男主角,看到孩子被父親暴力欺壓教育時。

他唯一的反抗就是,“他很痛苦,你要做正確的事。”

哪怕是在惡行面前,也難以脫下自己“文明”的長衫。

但僅僅是諷刺嗎?

不。

還有悲哀。

實際上,他們是被規矩套牢的大多數,也是最容易被拿捏的一羣人。

在原版《非禮勿言》裡。

導演一直在用着極其不協調的音效來襯托那些日常生活裡的“恐怖”。

比如主角一家前往旅遊勝地度假時,比如家長們看女兒在臺上表演並起身鼓掌時,比如他們和朋友們一起聚餐時。

日常而愉悅的場景。

在這裡,卻讓人感到恐慌與不安。

爲什麼?

因爲這些行爲,包括度假、帶娃、聚會,是現代文明對一個家庭的基本要求,我們要做到時刻維持着一個“體面人”所必備的社會準則。

軟肋太多。

以至於哪怕你明明失業,對外,也得要保持一種和藹可親的微笑。

畢竟自己如何不重要。

重要的是別人如何看待自己。

於是。

在原版裡,“獵物”很直白地向“獵手”吐露了他的困惑:

在城市裡,他們只能按部就班地生活,按部就班地工作。

規矩太多,但也只是去適應。

他們是會被“溫水煮青蛙”,最後死時依舊順從的人羣。

這樣的直白一直延續到了結尾。

它以一種寓言的方式告訴了我們,一個好人,一個紳士,一個被剝削的食草動物。

永遠無法反抗,來自食肉動物的捕殺。

而新版呢?

Sir不想劇透,但可以說的是,從故事上來說,它增加了一家人反抗的元素,的確更加合理更加順暢了,可它改掉了原版的缺點,也同時丟掉了原版的優點,使其變成了一部普通的好萊塢恐怖片。

實在有些可惜。

所以該怎麼說呢?

《非禮勿言》的恐怖,其實並不在於用“大惡”襯托“大愚蠢”,也不在於用看得見的“罪惡”,去突顯沉默的代價。

而在於它說的很可能是困在規矩裡的每個人,終會迎來的結局。

就像影片的一幕:

地窖裡,小男孩指着一張全家福,想要告訴女孩這張照片隱藏的殺機。

可無奈。

他無法說話。

爲何?

他張着沒有舌頭的嘴,比劃着“剪刀”的意思。

原來。

他的舌頭,是被人一刀、一刀、一刀剪掉了。

恐怖的是小男孩的舌頭被剪掉這件事本身嗎?

或許。

更大的恐怖是人們都可能是這個小男孩:

當人們的乖順,成爲某個層級的必備禮節,以及習以爲常的生存模式時。

卻沒發現,這背後的刀子,已然閃閃發光。

那時的人們早已說不出話。

也喊不了疼。

本文圖片來自網絡

編輯助理:小田不讓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