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應依據事實重新評價蔣介石（朱駿）

美國漢學界泰斗費正清一生親共反蔣，死前一天，親抱最後著作付梓，書中改變看法，爲蔣翻案，並對中共有所批評。（中時檔案照／鄧博仁翻攝）

10月31日是先總統蔣公誕辰紀念日，蔣在中國民初歷史迅速崛起，主持黃埔軍校，東征北伐，統一中國，黃金十年建國備戰，領導八年抗戰獲得勝利，中國爲列世界五強，臺灣得以迴歸祖國，臺灣人民解脫殖民壓迫，繼之排除中共干擾，堅決推行憲政，制定實施《中華民國憲法》，開啓中國史上全新紀元，終致爆發內戰，潰敗遷臺，繼續於臺灣施行憲政，生聚教訓，徐圖後進，壯志難酬，齎志以歿，表面上似乎是以悲劇收場。

蔣功過複雜交織，一生爭議不斷，迄今猶存，恐怕終將成爲中國史上最難論斷的領袖人物。歷史是複雜的、多面向的、多層次的，也因此容易產生各種矛盾的現象，爭議如蔣，更是矛盾叢生。是故，試圖以片面價值觀論斷蔣介石，必然犯下歷史評價的錯誤。歷史人物的爭議與矛盾未必是壞事，必然蘊藏曆史事實的向量力，後人若能善於理解、處置、引導此力量，必得事實向量力之大用。蔣生命最後的20多年未離開臺灣，屍骨厝於臺灣，與臺灣人民關係最爲密切，臺灣人民豈可不正確評價蔣，錯失事實向量力之大用？

歷史是已經發生而外在於個人之客觀存在的紀錄，對歷史的理解與評價恐不能人云亦云，感情用事，應舍客觀存在之事實基本面莫由。由於蔣在中國史上地位特殊，臺灣處今之勢，若能妥善評價蔣介石，善使活用其歷史遺產，必能於蔣的爭議與矛盾中汲取應對當今危局之最奇特的力量。

美國漢學界泰斗費正清一生親共反蔣，死前一天，親抱最後著作付梓，書中改變看法，爲蔣翻案，並對中共有所批評。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善必真，可見蔣一生受誣，必不在少。能使費正清臨終大掉頭大轉彎，蔣的事實向量力應不在小，且頗有後勁，可持續性強。臺灣豈可委棄於草莽？

楊渡在〈蔣介石最奇特而超越歷史的一面〉文章中寫道，「蔣介石帶給臺灣有三寶：黃金、故宮、人才」。確實，這些都是蔣帶給臺灣的無價之寶。如果眼光縱深大些，實際上，有一項遠超此三項，就是《中華民國憲法》與推行民主。蔣雖然搞了《動員戡亂時期臨時條款》，但基本上按照憲法精神在臺灣推行民主政治，認真推行地方自治的各項選舉，日積月累，世代相傳70多年，纔有今天的臺灣。大家批蔣獨裁，蔣是獨裁，毫無疑義，但推行民主也是不爭的事實。

沒有蔣介石，1949年與1950年飄搖之際，臺灣無法穩定存活，免於赤禍。若不是蔣，我們當中許多人根本無法出生，縱使有幸出生，未必熬得過毛澤東的統治，縱使熬過，必是貧困一生，只能「跟黨走」，近30多年在臺灣政壇頭角崢嶸之人那能如此快意江湖？不是乖乖「姓黨」嗎？

沒有蔣，臺灣不會有安全穩定的社會，沒有蔣的堅持，不會有三七五減租、公地放領與耕者有其田，更不會有後來自進口替代開始之一路的經濟發展，更不會有舉世稱羨的「臺灣奇蹟」，更不可能有吃蔣反蔣之人口中吹牛的「護國神山」臺積電。

蔣介石在臺灣打下的根基與治績是中國史上迄今獨一無二的光輝紀錄，一位被大家劈頭就罵的獨裁者，卻讓臺灣人民證實了，中國人民可以自己管理自己，不需要獨裁者「爲民作主」，這是中國史上迄今空前之舉，應無疑義。

最近柯文哲大力倡議「內閣制」，痛罵「民選皇帝」有權無責，孰令致之？柯不自覺中道出了，李登輝開啓的修憲非但不是邁向民主的寧靜革命，反而是篡奪人民民主權力之陰險政變的事實，爲臺灣留下無窮的後患。是有權無責的「民選皇帝」獨裁，還是開創且盡力推行民主憲政者獨裁，歷史是偉大的幽默者，但必然會給出公道！

（作者爲政大國發所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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