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產官學合作 教人不知所措（夏學理）

蔡英文說，立法院於今年5月通過《產學創新條例》後，成大、陽明交大、臺大、清大成立「半導體學院」陸續完成學院揭牌。然而《公立各級學校專任教師兼職處理原則》卻不利於產學合作。（陳育賢攝）

蔡英文總統於12月27日出席國立清華大學「半導體研究」學院揭牌儀式時強調，政府要讓「產官學」更加緊密合作，以強化「下一代」的競爭力。蔡英文說，立法院於今年5月通過《產學創新條例》後，教育部就立即覈定成大、陽明交大、臺大、清大成立「半導體學院」，該四校也自10月起迄今，先後順利完成學院揭牌。蔡英文特別說明，這四場揭牌儀式她都親自出席，目的就是要表達國家透過「產學合作」，培養「下一代人才」的重視。

然而，11月12日，行政院蘇貞昌院長才在立法院答詢時，就清大校長賀陳弘等人惡遭立委範雲抹紅之事，不但厲聲指控賀陳弘等清大高管「就是紅」，而不是「被抹紅」，且對立委鄭正鈐獅吼：「你扯清朝」、「吵死了」！回顧賀陳弘等人因校務基金之「自籌收入」來源，而被連番「抹紅」，且莫名被要求下臺等事件，豈與產學「合作互益」之本質初衷橫遭劫難無涉？

其次，自2018年1月起，突發猛生之「卡管風暴」，時爲臺大校長當選人的管中閔，因獨董等兼職爭議硬是「被卡」了354天，而教育部也因「卡管」走了潘文忠、吳茂昆、葉俊榮等三任部長。事後，教育部迅雷頒佈「管中閔條款」，修訂《公立各級學校專任教師兼職處理原則》，嚴格要求各級公立學校教師，須事先向學校「提出申請並獲覈准」後，纔可於校外兼職！未料，卻又漸次滋生爲校長等主管，藉端箝制、干預、妨礙校內教師「社會參與」的惡法。若就「產學合作」之方針而言，其實，也僅形成了黨同伐異的偏移後果！

以筆者服務之臺師大規定爲例，教師若申請兼職，每一學期均得具結聲明「案內申請兼職職務均據實填報，且兼職無下列情形之一：與本職工作性質不相容；教師評鑑未符合本校標準；對本職工作有不良影響之虞；有損本校或教師形象之虞；有泄漏公務機密之虞；有營私舞弊之虞；有職務上不當利益輸送之虞；有支用公款或不當利用本校公物之虞；有違反教育中立之虞；有危害教師安全或健康之虞。

其次，若兼職於「從事研究人員兼職與技術作價投資事業管理辦法」定義之新創公司（含衍生新創企業），還得填報是否符合「研發成果運用利益衝突迴避及資訊揭露管理要點」之相關規定；再者，就支領之「兼職費」，也得切結依循「軍公教人員兼職費支給表」附則五之規定：「兼職費一律由兼職人員之本職機關（構）學校轉發，不得由兼職機關（構）學校直接支給。但採電連存帳方式支付兼職費，並經兼職機關函知本職機關（構）學校者，不在此限」辦理！

綜此，上揭之以批鬥爲導向的「十大罪狀」，是否極易於被用來無限上綱、打擊異己？至於「研發利益」暨「兼職費」之強制透明化，無論究竟是否侵犯了人權暨個資隱私？事實確已讓不少教師決定自打退堂鼓、主動迴避「產學合作」，甚或乾脆隱姓埋名，深潛於地底執行其「旁騖」或「龐務」！

試想，當年的北藝大三傑─林懷民、賴聲川、朱宗慶，若是身爲今朝處處受限的大學教授，如何能有「雲門舞集」的更上層樓，以及「表演工作坊」、「朱宗慶打擊樂團」的先後設立？而既然「今日的」蔡英文高聲強調：政府要讓「產官學」更加緊密合作，以強化下一代的競爭力，則專爲「卡管」而增修的《公立各級學校專任教師兼職處理原則》，是否也該即刻順勢轉爲「興利」的角度？以讓教師們樂意爲各個產業聯手注入新動能，且無憂於在戮力促進「學用合一」後反遭惡鬥、誣控、檢舉。

（作者爲臺灣師範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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