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勳:穿花肚兜、豎蘭花指,這個叫“歪歪”的男人真是個寶藏!

歪歪是西溝村很特殊的存在,村裡組織民兵團打還鄉團的時候,別人都扛獵槍,他扛個耙糞的釘耙,石頭隊長怪他出洋相,他卻說他能行。西溝村的男人,重男輕女思想嚴重,恥於與女人爲伍,他卻偏偏湊到女人堆裡去。歪歪的打扮也很奇怪,他穿的一身乞丐裝,一邊褲腳長,一邊褲腳短,貼肚子一件花肚兜,還給露在外邊。說話時陰陽怪氣,還翹起蘭花指,形象特別逗。

歪歪喜歡湊熱鬧,哪裡熱鬧他就往哪裡湊。可他總是不好好湊,總要鬧些笑話,男人嫌他出洋相,女人見了他總要喊打,可他總是笑呵呵的。

還鄉團就要到西溝村了,西溝村的民兵團小隊長石頭怕他們到村子裡搶糧食,於是領着村裡的青壯年要去把他們打跑。村裡每家都有獵槍,參加隊伍的人全都扛着獵槍,可歪歪例外,他扛一把釘耙,也要打還鄉團。石頭讓他別出洋相,他卻笑呵呵地說,他家沒有獵槍,一把釘耙照樣打還鄉團。雖然很好笑,但是歪歪的精神可嘉,石頭還是同意讓他加入。

後來,申紀蘭領着村裡婦女成立紡花組,揚言能向縣裡要紡花任務換小米回來。歪歪不信,看着裝着半碗玉茭糊糊的碗在那裡一邊轉圈一邊陰陽怪氣地說:“好男不出縣,好女不出院,還想吃小米,我能有玉茭糊糊吃,就已經很滿足了。”可很快,他就被打臉了。因爲,婦女們真的把小米拉回來了。歪歪當時就去解開了袋子,兩手捧着黃澄澄的小米,異常興奮。倒像是忘了自己說過什麼。婦女們嫌棄他,調侃他,娶了媳婦加入紡花組就有小米吃了。他卻說,他要是加入了紡花組,小米和媳婦都有了。

婦女們當他開玩笑,沒想到他還真的跑到紡花組去求加入。他的目的,就是爲了小米。歪歪捱過餓,所以對吃的東西特別執着,他總是抱着一個碗滿院子走。

雖然歪歪有點不着調,但對於申紀蘭來說,這是第一個全心意支持她工作的男人。西溝村是個重男輕女嚴重的地方,思想比較封建。婦女在家裡沒有地位,男人都不准她們出門拋頭露面。在他們眼裡,女人就是應該在家裡生孩子、洗衣、做飯、操持家務。

比如民兵隊的隊長石頭,他會做一手好木匠。申紀蘭讓他幫忙做幾架紡車,他卻不願意,他認爲自己時間寶貴,不能用來做女人用的東西。顯然,他看不起女人;村裡的郎中,治病不太在行,卻也不願下地幹活,沒收益就算了,他還不準老婆、女兒出去幹活;村裡一個閒漢,家裡沒有一分家產能繼承,卻整天逼着自己的老婆李大嘴給他生男娃。李大嘴生不出男娃天天被男人打,還不準出門。李大嘴唯一出過的遠門就是郎中家裡,爲的是能號出喜脈。

女人沒地位,沒人看得起,自然就沒有男人願意跟他們一起工作,更別說在女人的手底下幹活了。歪歪不一樣,他雖然嘴巴里有時候把男啊女啊的掛着,但,真正動起真格來,他卻絲毫沒有西溝村男人們那些充滿偏見的“剛氣”。他沒有男女成見,只知道掙到口糧就行。對於申紀蘭來說,歪歪的加入就是男女平等工作的一個開端,所以當姐妹們要把歪歪趕走的時候,她卻留下了他。他的想法是,男人的活女人幹得,女人能幹的活,男人也能幹得。

別看歪歪很不着調,他可是一個寶藏男孩。他做什麼事都特別積極,而且一點兒都不偷懶。打返鄉團,他沒有槍,扛着釘耙也要打。只要村裡有號召,他第一個拍手支持。想要吃小米,他也不管什麼男尊女卑,說幹就幹,紡花織布照樣來。他常常翹起蘭花指,陰陽怪氣地說:“我(e)心靈手巧”,他最後能領到小米,證明了他確實心靈手巧。

歪歪還特別懂得感恩。村裡的石頭,申紀蘭好幾次幫他,他都沒能放下對婦女的成見,歪歪被申紀蘭幫過幾次,就處處向着她。

歪歪第一次得到小米的時候,非常興奮,生小米他就嚼起來了,一邊嚼還一邊喊香。嚼着嚼着就蹲下來哭了。他哭着說:“娘,我吃上小米了。”

歪歪的娘去得早,他也沒有爹,家裡就他一個人,他身上的花肚兜是他娘縫的。興許他娘就是餓死的,所以,他吃上小米的時候,纔會哭着想起孃親。申紀蘭不顧婦女的反對,教他紡花織布,還給他小米,他很感激。後來秀芝出事,他爹扛着鐵鏟要申紀蘭償命,歪歪抱着秀芝他爹,哭着求道:“叔,不敢打,大蘭子是好人!”。男女一起工作時,石頭隊長處事不公平,男的工作一天給十分,女的工作一天只給五分。

是歪歪用激將法激得石頭和申紀蘭比試,才幫助她贏得了“男女同工同酬”的平等。申紀蘭贏了的時候,他第一個歡呼。後來歪歪成了申紀蘭的小助手。

勤勞又懂感恩的孩子怎麼都不會差。

歪歪是電視劇《功勳》申紀蘭篇中的一個配角。他的角色看似可有可無其實必不可少。申紀蘭篇主要講述的是申紀蘭如何讓沒有地位的西溝村婦女們通過勞動,挺直腰桿,與男人們平等對待的過程。這就不可避免地會產生男女矛盾。

男人不願意與女人爲伍,女人努力爲自己爭得地位。這是誰也不願意理誰。如果中間沒個緩衝,戲劇效果就不到位。所以,這個篇章裡有兩個明顯起緩衝作用的角色,一個是少女秀芝,一個就是歪歪了。

秀芝與石頭處對象,儘管石頭心中“重男輕女”的觀念十分嚴重,可爲了娶到秀芝,他還是作出了許多妥協,第一件事就是幫婦女們造紡車。因爲這層關係,最頑固的石頭其實已經一腳踏進了婦女這邊。而歪歪作爲西溝村的男人,則直接踏進了婦女的圈子,徹徹底底倒向了婦女這一邊。這是男女同工的一個巨大的進步。故而,歪歪的調和作用很有必要。

難得的是,歪歪這個角色充滿了喜劇色彩。本來男女之間的矛盾是一個劍拔弩張的狀態(要改變農村“重男輕女”的固有思想,其實很難),因爲歪歪的一番攪和,反而喜意十足。不得不說,歪歪,歪得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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