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刷《漫長的季節》才懂,在便利店爲何王響假裝和王北不認識

文|阡陌君

王陽出事後,羅美素隨着也上吊了。

王響去辦理死亡證明,一個關係是父子,另一個關係是夫妻。他眼神迷離,腦子一片空白地拿起兩張作廢的身份證,看着上面的照片,眼前的一幕幕宛如放電影,猶如發生在昨天,可一切又已經物是人非。

當年,去王響家慰問的同事吃完飯,王響送他們離開,回到房間卻看到妻子上吊自殺。

王響辦完了妻子後事,穿着整齊地躺在鐵軌上,想要去天上和妻兒團聚,火車並沒有行駛在他躺下的軌道上,一聲清脆的啼哭響起,王響好奇站起循聲去找,發現了一個棄嬰。

接着王響便努力把棄嬰養大,也就是現在的王北。

龔彪和馬德勝這些比較親近的人,是知道王北的來歷的,也知道王響多了個活下去動力的兒子。

可王北到便利店去上班,王響去找他的時候,是故意讓他破錢,然後再把他叫到門口,不讓便利店的老闆知道他們的父子關係,這是爲什麼呢?

王響在碎屍案裡被表揚了,他怕被報復到王北的身上

王響自封是廠裡的治安積極分子,恰巧樺鋼廠的保衛科科長邢建春暈血,王響就跟着進入了碎屍案的現場,協助警察瞭解情況。

本來他還爲自己能進入現場而覺得高人一等,是被重用的高光時刻,可當他知道里面是屍塊的時候,他慫了,懼了,嘔吐不止。直到被擡上擔架,送上救護車。

宋廠長本來無意於來醫院探望王響,可是礙於媒體,礙於面子,他去醫院探望了王響,誇讚王響:

王響的性格是那種想要表現的,被別人誇,被別人認可,他就沒由來的歡喜。正如,那“治安積極分子”的名號,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反而爲了這個名號,他還得做出更多的貢獻,可他這個名號被認可的時候,他是無上榮耀的。

宋廠長去醫院看他,當着媒體的面誇他,他是打心裡歡喜的。

他跟宋廠長合影了,然後這張合影登上了報紙。

出院回家之後,王響把那張報紙關於那一篇報道給剪了下來,然後裱起來,掛在牆上。那掛的就不是簡單的報道,而是他的榮譽,是他的驕傲,是他的光榮。

看着上面閃閃發光的“王響”兩個字,他睡着都能笑醒。

當他笑容滿面地看着裱起來的報道時,他的妻子羅美素對他說:

聽到這話的王響,心裡咯噔了一下,臉都綠了。

雖然他說自己只是跟警方介紹了一下宿舍區的情況,他不說,別人也會說。可他還是擔心地問了一句:能看出來是我對吧?

人啊,越說的強硬,心裡其實就越害怕。說得硬氣,那只是想要掩蓋自己內心那份恐懼罷了。正如,王響說“十成像我也不怕”,可他心裡卻怕得馬上轉移話題:叫王陽來受教育教育。

後來,王陽越來越行爲鬼怪,王響還在他的牀底下發現了帶血跡的冶煉服,甚至王陽被叫到警察局去問話,王響只當是王陽交了不好的朋友,被帶壞了。

王陽雖然平時有些叛逆,不想進廠上班,執意去當服務員,可殺人這樣的大事情,王響相信他做不出來,他還是有最後的底線的。

雖然王響極度不讓王陽出門,他不能放走王陽,可王陽說的給兩天的時候,到時候一定會把事情說清楚,這一點,他相信。

王陽出事了,在水裡頭泡了一宿,快入冬的水,多涼啊。王陽的死,讓他相信了那份報復。

因爲想要立功而不被下崗,他和碎屍案緊緊地綁在了一起,馬德勝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上王陽,他多多少少也知道有些關聯,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關聯罷了。

他信了,他相信,王陽的死,就是那張合影帶來的報復。

王陽死了,傅衛軍被判刑只是經濟詐騙罪,那麼,碎屍案的兇手指向誰?

二十年前馬德勝看了王陽死亡現場,判定王陽是死於自殺,但是王響堅稱他兒子是被人陷害的,自己兒子的性格他最清楚,王陽不可能自殺。

王響和馬德勝兩個人各抒己見,當場就吵了起來,並且都氣得渾身發抖,王響堅稱殺害他兒子的人就是傅衛軍,馬德勝提醒他傅衛軍在牢裡,是不可能出來殺人的。

傅衛軍入獄,他定的是什麼罪呢?

傅衛軍根本就沒想跟着沈墨一起逃走。

他給王陽留下了一張紙條:

十七日是盧老闆那張八十萬的支票可以提取的時間,王陽一看時間就會明白一切。

傅衛軍和沈墨一起吃餃子,沈墨是忐忑不安的,壓根吃不下,可傅衛軍卻吃得很香,那是因爲,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心裡很放鬆。

他假意說肚子不舒服,要去上廁所,然後跑去銀行,拿出那張支票,因爲他知道,有警察在盯着,只要拿出支票取錢,一定會被抓。

他同樣給沈墨留下了一張紙條:

他要替沈墨頂罪,要讓沈墨活下去,他還給沈墨和王陽安排了出路。

傅衛軍被抓,僅僅是因爲他手裡拿着盧總的那張支票,抓住他,追回了款。

他的罪名只是經濟犯罪,和碎屍案毫無相關,不然就不可能是隻入獄了,碎屍案的兇手肯定是死刑了。

王陽被判定是自殺。

王陽的自殺,不是簡單的自殺,他的死一直是一個謎,因爲馬德勝懷疑了他,他的女朋友,也就是沈墨,當時被認定是被碎屍的受害者。

被抓的傅衛軍,是沈墨的弟弟,他們相依爲命,傅衛軍是不可能殺害沈墨的。

那麼,王陽的死,就很有意思了。王陽很大的可能,是被懷疑爲畏罪自殺。

畏什麼罪呢?畏沈墨死的罪。

雖然沒有下定論,但是,大概率就是如此。

死去的人,什麼都不介意了,因爲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願意。可,活着的人,卻承受了所有。

王北本來在便利店就已經不被善待了,總是安排王北夜班,而且王響進去的時候,王北還在被批評,被責罵。

王響早就知道,王陽的死,那份無形的指控,會影響着活着的人。

王北本來就是他收養的,和他們家原本就沒有交集,他不想別人因爲王陽的關係,而對他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那對於王北就是無端的惡,無形的不公平。

他一輩子做好事,當好人,連治安積極分子都想當,垃圾桶也要管,他是不允許王陽的死,帶給王北不好的影響的。

王北是來救贖他的,沒有王北,他早就不在了,也不可能奢望着找出王陽死的真相,所以,他對王北是真心的疼愛。故而,不讓他受到王陽事件的侵害。

王陽98年應該是被定性爲殺害沈墨的兇手,然後畏罪自殺了。

所以這纔是王響這麼多年都無法釋懷的最大原因吧?

不僅僅是因爲兒子生前的行爲和他疑點重重的自殺,懷疑有人害死了他,更甚的是兒子死後的近二十年還一直承受着殺人的罪名,所以最後聽聞沈墨的告白後,王響纔得到瞭解脫,因爲他對兒子的判斷終於得到了證明,他的兒子沒學壞,沒有殺人,是爲了救人犧牲的。

他踉蹌地走上橋,終於可以讓王陽安息了。或許,一直放不下的只是他,王陽是爲了救心上人而死的,他應該是很坦然的,很自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