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穎超臨終前,對中央提出了一個特殊請求,爲什麼沒人敢答應?

鄧穎超的父親鄧廷忠,是一位抗法英雄,他的英勇無畏和堅定不移在光緒二十三年的那場宣光城戰役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現。當法軍侵擾我國邊境,他受命率兵奔襲,與法軍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他身先士卒,用鐵旗杆揭殺法軍少校,卻也因此身負重傷,但他從未退縮,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中華民族的堅強和不屈。

八國聯軍入侵時,鄧廷忠奉命入京護衛,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而是更加盡心盡力地去保護我們的家園。他還在天津武備學堂教授武官,將自己的經驗和知識傳授給更多的人,以期他們能夠更好地保衛國家。

1901年初,鄧廷忠從西安返回廣西南寧,就職鎮臺,掌理軍務。這個時期,他的家庭生活也迎來了新的變化。1904年,他的妻子楊振德在南寧生下了鄧穎超,鄧家的生活也因此增添了一份新的希望和期待。

儘管家庭條件優越,但鄧穎超的童年卻並不幸福。因爲父親經常忙於公務,很少有時間陪伴家人。而後來父親遭人誣陷,發配新疆充軍,這個家庭更是遭受了沉重的打擊。母親爲了照顧年幼的鄧穎超,不得不帶着她四處奔波,這樣的生活環境也使得鄧穎超從小就懂得了什麼是艱辛和不易。

長大成人後,鄧穎超性格開朗、思想獨立,深受周圍人的喜愛。在求學時期,鄧穎超曾就讀於天津第一女子師範學校,她在那裡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並結交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這個時期,她也逐漸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和責任,開始投身於革命事業。

1919年,五四運動爆發,鄧穎超也積極參與了這場愛國運動。她與同學們一起高舉反帝、反封建、反賣國賊的旗幟,爲祖國的未來而奮鬥。正是在這場運動中,鄧穎超結識了周總理,兩人在共同的信仰和目標下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隨着時間的推移,鄧穎超和周總理的感情逐漸升華,他們一起爲革命事業奮鬥,一起追求進步的思想。在相互扶持中,兩人的感情逐漸深厚。經過三年的相互瞭解和磨合,他們終於結爲夫妻,共同走上了爲革命事業奮鬥的道路。

1925年10月,周恩來參加了第二次東征討伐陳炯明的戰鬥。此時,鄧穎超身在廣東,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在這個丈夫不在身邊,母親也不在身邊的時刻,鄧穎超深感自己剛剛在廣東開始的工作即將受到懷孕的干擾。她擔心這會給她所從事的革命工作帶來損失,這讓她無法原諒自己。於是,鄧穎超做出了一個決定——打掉孩子。

這個決定周恩來毫不知情。然而,在汕頭的一次見面中,鄧穎超向周恩來透露了這件事。出乎她的預料,周恩來對此勃然大怒。在他看來,鄧穎超將生孩子和革命工作完全對立了起來。他激動地說:“孩子不是你的個人財產,他屬於國家,屬於社會,你有什麼權利隨隨便便將他扼殺?”周恩來認爲鄧穎超的決定過於輕率,沒有與他商量便擅自做出。

鄧穎超也意識到自己的決定過於草率,看着周恩來如此生氣,她在旁邊不停地道歉。周恩來的怒氣漸漸消散後,他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重,於是向鄧穎超道了歉。

1926年年底,周總理接到了前往上海主持工作的命令。此時,鄧穎超已經懷孕數月,然而,夫妻兩人不得不忍受分別的痛苦,鄧穎超在媽媽的照顧下留在了廣州,一邊工作一邊等待孩子降生。這個時期的鄧穎超,既期待着新生命的降臨,又承受着與周總理分別的痛苦,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焦慮。

1927年4月,鄧穎超住進了醫院待產,沒想到胎兒太大生不下來,只能用產鉗,然而孩子的頭顱在生產過程中受到了損傷,上下來沒多久就夭折了,這讓鄧穎超非常傷心,她還沒有來得及品味初爲人母的喜悅,就先嚐到了失去孩子的痛苦。這個意外對於鄧穎超來說,無疑是沉重的一擊,她的內心充滿了痛苦和哀傷。

更加可恨的是,當時國民黨派四處殺害我方人員。這讓產後未愈的鄧穎超,拖着病體四處周折,吃盡了苦頭。她不得不面對生存的壓力和安全的威脅,她的生活變得異常困難和危險。在這個時期,鄧穎超經歷了生命的低谷,她的身體和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從此,鄧穎超的身體方面更加孱弱,也許正是這個緣故,才導致了她和周總理一直沒有後代。然而,他們並沒有因此放棄對革命事業的熱愛和追求。在後期,他們收養了許多革命烈士的子女,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對革命事業的忠誠和熱愛。

1937年,日本侵略者全面侵華,我國無數家庭支離破碎,兒童成爲戰爭的直接受害者。在抗日戰爭的激烈戰火中,許多戰士英勇犧牲,他們的孩子們因爲戰爭而流離失所,失去了家園和親人。在這危難時刻,鄧穎超等有識之士爲了保護這些可憐的孩子,不讓他們成爲戰爭的犧牲品,四處奔走,積極動員各界人士,共同組建了中國戰時兒童保育會。

這個保育會旨在爲戰爭中的兒童提供保護和教育,讓他們能夠健康成長,爲未來的新中國建設做出貢獻。鄧穎超等人在保育會中發揮了核心作用,他們不僅爲孩子們提供生活條件,還爲他們提供先進的教育,讓他們在日後成長爲中國的新生力量。

在戰時兒童保育會成立後的第一個兒童節,鄧穎超在《新華日報》兒童節特刊上發表了題詞:“保育兒童,是豐富偉大的事業,不僅要救濟與教育兒童,尤其要以堅毅的精神,培養兒童,成爲建設新中國的主人。”她的這句話表達了對保育事業的堅定信念和對孩子們未來的期許。

在之後的七年裡,鄧穎超繼續帶領保育會創辦了53所保育院,收容的難童數量近3萬人。

她不僅關注孩子們的生活條件和教育質量,還注重對他們的心理關愛和情感關懷。這些孩子們在鄧穎超等人的呵護下,逐漸走出了戰爭的陰影,重新獲得了家庭的溫暖和社會的關愛。

鄧穎超等人的努力不僅挽救了無數兒童的生命,還讓他們得到了教育和培養,爲日後建設新中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在新中國成立後,鄧穎超以其堅定的決心和無私的奉獻,爲新中國的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1976年,對於鄧穎超來說,無疑是最爲悲痛的一年,因爲她的親密戰友,敬愛的周總理在這一年離開了人世。

那時的鄧穎超已經72歲高齡,身患多種疾病,然而,她並沒有因此而退縮。作爲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她依然不顧勞累,繼續爲國家奮鬥。在她73歲以後,她相繼代表國家出訪多個國家和地區,包括緬甸、斯里蘭卡、伊朗、柬埔寨、日本、朝鮮、泰國、法國以及歐洲議會等組織和國家。她像周總理一樣,忘我地工作,服從黨中央的決定,擔負了黨和國家的各項重要工作。

曾經有人統計過鄧穎超從1977-1981年這五年間的工作情況:她參加各種重要會議、出國訪問、接待外賓、看望同志,竟然高達1612次。而這其中,除去生病住院的192天以外,她幾乎每天都在緊張繁忙地工作着。這樣的工作態度和奉獻精神,無疑讓人感到由衷的敬畏和欽佩。

到了1982年,黨中央決定廢除領導幹部終身制,確定了幹部離休退休制度。鄧穎超再次率先響應黨中央的號召,主動申請退休,以實際行動支持中央的幹部制度改革。她的這一舉動無疑對於我國的幹部制度改革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在1978年,鄧穎超同志已經深思熟慮,預先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後事宜,並立下了遺囑。這份遺囑,宛如一扇明鏡,映射出她堅毅的革命黨人形象,清清楚楚地反映出她不願給組織增加任何負擔的堅定決心。

在1982年,鄧穎超同志立下了她的第二份遺囑,這份遺囑如同她的內心一樣,淡泊而高尚,充滿了對身後事的深思熟慮和安排。這份遺囑,無疑是她對生活、對革命、對人民的獨特見解和崇高精神的體現。

她明確表示,她所居住的房屋將交公使用,這不僅僅是她反對任何形式的故居紀念的體現,更是她堅決反對個人崇拜,堅決把個人生活和公衆生活分開,把私人空間和公共空間分開的人生態度的體現。她深知,一個真正的革命者,他的生活應該屬於人民,他的財產應該屬於人民,他的名字更應該屬於人民。

對於自己的親戚和周恩來的親屬,鄧穎超同志要求黨組織不要特殊對待,要嚴正黨風黨紀。這是一個真正的高尚品質,她不僅考慮到了自己的親屬,更考慮到了黨的形象和紀律。她深知,一個黨員的親屬,也應該嚴格遵守黨的紀律,不能因爲親屬關係而得到特殊待遇。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黨的公正性和純潔性。

她向自己的侄子侄女等親屬提出,在即將死亡之前不要再進行搶救,以免浪費人力物力,增加國家的負擔。這是一個真正的自我犧牲精神,她不僅考慮到了自己的生命,更考慮到了國家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她深知,一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是一個人的貢獻是可以無限的。只有把有限的資源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益。

甚至,鄧穎超同志主動提出進行安樂死,以一種人道主義的方式離去。這無疑是對生命的深刻理解和尊重,也是對人性的深刻理解和尊重。

1991年,鄧穎超已經走到了生命的最後階段。86歲高齡的她深受高燒和肺炎的困擾。她的身體日漸衰弱,但她的精神卻依然堅韌如鋼。此時,鄧穎超向中央提出了一個要求,不要再救治自己,不要因爲自己增加國家的負擔。但是,她的請求並沒有人敢答應。

鄧穎超被緊急送往北京醫院。醫生們傾盡全力,希望通過他們的治療,能夠挽回這位爲國家、爲人民奉獻了一生的英雄的生命。他們不忍心看到這位偉大的革命家在他們眼皮底下離世。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他們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

經過艱苦的努力,醫生們最終在鄧穎超的胃部開了一個口子,製造了一個“胃漏”。這個措施並非根治之法,但能暫時緩解她的病痛。然而,這並沒有讓鄧穎超的生命得以延長太久。

1992年7月10日,鄧穎超永遠地閉上了眼睛,與世長辭。7月12日,人民日報全文發佈了鄧穎超的遺囑。在這份遺囑中,她表達了對人民的深深眷戀和對國家的無盡忠誠。

鄧穎超的骨灰被放在周恩來逝世時所用的木製簡陋骨灰盒中。她的骨灰被撒向祖國的江河大地,與周恩來的骨灰一同安息。

鄧穎超雖然未能留下骨灰,也沒有立下墓碑,但在人民的心中,她已經矗立起了一座無形的豐碑。她的精神永存,她的貢獻永記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