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約挑戰重重 烏克蘭危機暴露歐洲在軍事上的脆弱性
▲ 北約創立於1949年，成立至今已滿75年。（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 蔡鎤銘／淡江大學財務金融學系兼任教授
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今年迎來成立75週年，然而這個由美國主導的跨大西洋軍事同盟，卻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嚴峻挑戰。
2017年至2021年間，時任美國總統的川普（Donald Trump）多次公開批評NATO「過時」、「費用過高」，甚至曾暗示可能退出這個歷史悠久的集體防衛組織。儘管川普最終沒有付諸行動，但他的鮮明立場無疑動搖了NATO的根基，引發盟國對美國全球領導力的質疑。
2023年1月，拜登（Joe Biden）政府重新上臺後，迅速釋放了支持NATO的強烈信號。拜登在今年7月於華盛頓主持了NATO的75週年峰會，並稱贊這個「世界歷史上最強大的軍事同盟」爲維護集體防衛作出了巨大貢獻。這無疑展現了美國重新恢復在NATO中的領導地位。
然而，拜登政府的這一積極態度，能否在未來持續下去同樣存在不確定性。假如川普在2024年大選中再次當選，屆時NATO的前景恐怕將再次蒙上陰影。這凸顯了美國未來在主導國際秩序中的角色仍存在不確定性。歐洲盟國能否在動盪的大國博弈中尋求更大的戰略自主，也將是NATO乃至歐洲安全的關鍵所在。
▲ 拜登7月於華盛頓主持了NATO的75週年峰會。（圖／路透）
歐洲內部分歧 戰略自主落空
隨着國際格局的劇烈變化，歐洲各國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外交挑戰。不僅要面對來自俄羅斯和中國等強權國家的挑戰，更要應對美中兩強博弈下的種種不確定性。但遺憾的是，當前的歐洲卻陷入了內部的政治兩極化，導致在關鍵外交議題上難以達成共識。
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一直積極倡導「歐洲防務主權」，主張歐洲應該建立起自主的軍事力量，不再過度依賴美國主導的NATO。但其他歐盟國家，尤其是東歐國家，對這一設想持保留態度。他們擔心這可能會削弱NATO的集體防禦能力，同時也擔憂德法等大國可能會主導歐洲安全事務。
更麻煩的是，歐洲各國的政治兩極化趨勢也在加劇。極端政治力量的崛起，加劇了各國之間以及國內的意識形態對立。相互猜疑和對抗的氛圍，更加限縮了歐洲在外交和安全等重大事務上的共識空間。
2023年，法德兩國在支持烏克蘭問題上就出現了分歧。法國力主儘快與俄羅斯達成和談，而德國則堅持對俄羅斯實施更嚴厲的制裁。這些分歧最終阻礙了歐洲在烏克蘭問題上的統一立場。
▲ 法國和德國在支持烏克蘭問題上就出現了分歧。法國力主儘快與俄羅斯達成和談，而德國則堅持對俄羅斯實施更嚴厲的制裁。（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如果這種內部分裂的局面持續下去，那麼歐洲在全球事務中的戰略地位和影響力勢必會進一步弱化。這對於希望在世界舞臺上扮演更重要角色的歐洲而言，是一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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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面臨重大國際責任 難以發揮預期影響力
在一個日益動盪的世界秩序中，歐洲肩負着維護國際穩定的重大責任。隨着中俄兩個大國的持續崛起，以及美中競爭的升級，全球不確定性正在加劇。作爲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和最大的單一市場，歐洲無疑在維護自由、開放的國際秩序中扮演着關鍵角色。
但問題在於，歐洲是否真的有能力在這個充滿挑戰的國際環境中發揮出應有的影響力？這仍然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
衆所周知，歐洲正面臨着嚴峻的內部分裂局面。在關鍵外交政策問題上，各國往往難以達成共識。一些東歐國家傾向於與美國保持密切聯繫，而西歐國家則更傾向於尋求戰略自主。這種內部分歧嚴重限制了歐洲在全球事務中的發揮空間。
即便如此，歐洲仍然是維護自由民主秩序的關鍵力量。在烏克蘭危機爆發後，歐洲國家領導人齊心協力，對俄羅斯實施強硬制裁，爲捍衛國際法和秩序做出了重大貢獻。
▲ 在烏克蘭危機爆發後，歐洲國家領導人齊心協力，對俄羅斯實施強硬制裁，爲捍衛國際法和秩序做出了重大貢獻。（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但是，如果歐洲內部分裂的局面無法得到有效緩解，那麼歐洲在全球事務中的影響力勢必會受到更大的限制。即便歐洲有意願在維護國際秩序中發揮更大作用，但能否真正發揮出預期的影響力，仍然存在很大不確定性。
烏克蘭戰爭凸顯NATO面臨重大挑戰
烏克蘭衝突的持續演化，無疑爲北約帶來了嚴峻挑戰。這場正在仍在進行的戰爭不僅對俄羅斯和烏克蘭造成了巨大損失，也引發了北約內部的深層次分歧。
首先是是否接納烏克蘭加入北約的問題。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一直在積極遊說，希望儘快獲得北約成員國的邀請。但是，這一問題引發了北約內部的嚴重分歧。某些成員國，特別是東歐國家，支持儘快邀請烏克蘭加入，以增強對抗俄羅斯的力量。但另一些成員國，尤其是部分西歐大國，則擔心這樣做可能會進一步激怒俄羅斯，加劇地緣政治衝突。特別是在前美國總統川普可能再次當選的情況下，北約的內部分歧可能會更加嚴重。川普曾多次批評北約缺乏凝聚力，甚至曾威脅要退出這一集體防禦組織。
▲ 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希望儘快獲得北約成員國的邀請。（圖／路透）
此外，烏克蘭戰爭還凸顯了歐洲在安全事務上的脆弱性。作爲一個軍事實力遠遜於美國的區域性集團，歐洲國家在安全領域的自主能力一直受到質疑。這場危機突出了歐洲在關鍵軍事技術和武器系統上的嚴重依賴，這一點在援助烏克蘭的過程中表現得尤爲明顯。雖然歐洲國家在烏克蘭問題上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團結，但如果未來美國和歐洲在安全政策上再次出現嚴重分歧，歐洲的安全脆弱性將再次凸顯。
烏克蘭危機暴露歐洲在軍事上的脆弱性
上述種種跡象都顯示，烏克蘭危機正在成爲一個危及整個歐洲乃至全球秩序的重大轉折點。這不僅體現在俄羅斯和烏克蘭之間的直接軍事對抗，更深層次地凸顯了北約這一集體防衛機制面臨的嚴峻挑戰。
是否接納烏克蘭加入北約，以及川普可能再次執政所帶來的不確定性，都成爲北約內部分歧的焦點。同時，這場危機也凸顯出了歐洲在關鍵軍事領域的脆弱性，暴露了歐洲在安全事務上的自主能力仍嚴重依賴美國。
這一切都顯示，烏克蘭衝突正在成爲一個關鍵轉折點，牽動着整個歐洲乃至全球的地緣政治格局。北約能否在這場危機中保持團結一致，有效應對俄羅斯的挑戰，將決定着這一集體安全機制的未來走向。如果北約內部分歧加劇，歐洲在安全事務上的脆弱性進一步暴露，那麼全球格局極有可能發生劇烈動盪。這不僅是北約，也是全人類面臨的嚴峻考驗。
▲ 烏克蘭危機凸顯出了歐洲在關鍵軍事領域的脆弱性，暴露了歐洲在安全事務上的自主能力仍嚴重依賴美國。（圖／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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