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億直銷巨頭如新違規直銷 四罪並罰370萬

近日，全球五大直銷巨頭之一的如新集團旗下關聯公司因違規直銷被罰沒370萬元，這是其年內第二次陷入輿論風波。今年二月，如新就因開設線下培訓班導致武漢疫情再爆發被推至輿論的風口浪尖，受該事件影響，其股價暴跌，上半年業績一瀉千里，造成近年來首次業績跌幅超四成。

如今，已年入百億的如新在中國市場賺得盆滿鉢滿，卻始終難以擺脫虛假宣傳、洗腦營銷等質疑。隨着市場紅利褪去，業績持續承壓，任職24年的總裁悄然離職，至今未找到合適人選。

四罪並罰

近日，奉賢區市場監督管理局披露的行政處罰信息顯示，如新（中國）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下稱“如新”），因“未經批准從事直銷活動”，被罰沒370萬元，其中包括違法銷售所得的300萬，及70萬元罰款。

處罰信息顯示，如新在未獲批直銷的區域通過招募自然人成爲見習業務代表，並在固定營業場所之外直接向最終消費者推銷產品。此外，其還違規招募了全日制大學生、教師、護士、公務員成爲直銷員。

經查，其在江西、廣西、新疆、青海4個非直銷區域共計招募見習業務代表14961人並開展經營活動，招募的見習業務代表在上述4個非直銷區域所銷售的直銷產品包括化妝品和保健食品2個品類，其中化妝品由當事人全資子公司上海新如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生產、保健食品由當事人湖州分公司生產，生產商及所售產品均取得相關資質。經統計，江西、廣西、新疆、青海等地的四家分公司的直銷產品銷售額分別爲246234.37元、81834.85元、2066599.43元和610310.29元，四區直銷產品銷售收入合計3004978.94元。上述區域內所銷售直銷產品是快速消費品，消費者已購買使用，無法召回，產品也無庫存。案發後，當事人已要求上述區域內停止見習業務代表的銷售活動。

另查明，如新採用在線申請及線下申請兩種方式招募直銷員時，通過設置22週歲年齡限制及申請人自我承諾的方式，對申請人是否爲《直銷管理條例》所限制的七類人進行審覈，但未對申請人身份再進行人工二次審覈，導致2016年7月至2021年12月期間違規招募了4人成爲直銷員，其身份分別爲全日制大學生、公務員、護士、教師。

此外，其未在中文官方網站上提前公示2022年直銷員培訓計劃等內容，包括直銷員培訓時間、具體地點、內容、人數及直銷培訓員、培訓資料和考試時間、地點、人數等。

爲提高產品銷量，如新還涉嫌虛假宣傳。處罰信息顯示，其於2021年6月19日在其自行運營的名爲“如新V人生”的微信公衆號上發佈《糖化危機！請查收這份糖化自救指南》一文，宣傳“逆境植萃元組分最高可抑制42%糖化物(AGEs)產生”“同時能夠有效抑制氧化應激反應，讓肌膚建立應對環境變化的彈性反應機制，無論時間、地點、季節轉換，無懼污染、壓力、睡眠不足，維持平衡美肌每一天”等內容。

然而，該宣傳內容的依據爲國外實驗室針對國外所銷售的含有逆境植萃元的產品所做的實驗，在中國未對上述產品進行過實驗，且當事人在國外和在中國銷售的逆境植萃元系列產品僅名稱相同，配方並不完全相同。經判定，其違反了《直銷管理條例》第十條第一款、第十五條、《直銷員業務培訓管理辦法》第十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第八條第一款，依照《直銷管理條例》等，如新被責令整改並分別對其處以罰沒330萬、10萬、10萬、20萬，共計370萬元的處罰。

值得注意的是，國家工商總局曾通報如新公司在經營活動中存在超產品範圍從事直銷、誇大產品功效宣傳等違法違規行爲，其個別銷售人員存在擅自直銷、欺騙及誤導宣傳等違法違規行爲。經查後，如新累計被罰處486萬餘元。

業績持續承壓，總裁悄然離職

公開資料顯示，目前如新中國有包括北京、上海、安徽、武漢等在內的25個直銷分支機構，此外還有225個服務網點、4類121種直銷產品、190個直銷培訓員。遍佈全國的直銷團隊也讓如新在中國市場日進斗金。

財報顯示，2021年，如新實現營收170.46億元（人民幣，下同），同比增長4.41%。其中，中國大陸市場營收高達35.97億元，約佔總收入的21％，美國、韓國、日本市場分別佔比20％、13％和10%。

2019年-2021年其歸母淨利潤分別爲10.92億元、12.05億元、9.28億元，其中疫情最爲嚴重的2020年，其淨利潤較上年同期增長了近10%，支撐起了集團近四分之一的營收，可見，中國市場已成爲其主要營收來源之一。

然而，隨着市場紅利褪去，外資企業在國內的發展開始承壓，公開數據顯示，2022年中國拿牌直銷企業總體業績在1000億元左右，相較2016~2018年的高點，已經腰斬。而如新的業績在整體市場和疫情影響下也呈現持續下滑趨勢。

財報顯示，2019年Q2—2020年Q3，如新全球業績遭遇5連降，中國區更是遭遇業績6連降，最大下降幅度分別爲17%和34%。至2022年Q2，如新整體實現營收38.93億元，同比下滑20%，其中中國市場營收爲6.03億元，降幅擴大至44%。到今年Q3，其實現營收37.35億元，同比下降16%；中國區業績爲5.22億元，同比下降44%，環比下降14%。

除業績承壓外，任職如新（中國）長達24年的總裁鄭重也悄然離職，目前如新並未披露公告或公開說明，據媒體報道，鄭重在如新公司員工郵件系統中的頭銜已變更爲“如新集團亞洲區顧問”，有知情人士透露其離職理由爲“個人生涯規劃”。目前，如新中國區總裁的位置，由如新亞洲區域總裁姜惠琳女士暫代，暫未確認接任者。

公開資料顯示，1998年，鄭重加入如新臺灣分公司，從營養補充品產品經理做到了東南亞區域市場總監。2000年，臺灣如新華茂事業部正式啓動，鄭重帶領團隊建立了華茂營養補充品品牌，因表現出色相繼擔任了多個市場的銷售推動工作。2007年，鄭重成爲中國區市場拓展及傳播部副總裁，並於一年後升爲中國區常務副總裁暨總經理，2016年成爲如新（中國）總裁，正式獨攬大局。

對於鄭重的離職，有業內人士表示，2019年行業遭遇整頓，隨後又碰上疫情，如新在中國市場的業績從2021年三季度就出現下滑頹勢，而今年初的培訓課至武漢疫情爆發，國家市場監管總局要求全國市場監管系統協查如新涉傳，這又給了正陷入增長乏力的如新沉重一擊，這或許也是影響鄭重的離職的一個原因。

（鄭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