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醫學論文證實可行：死細菌殺滅癌腫瘤

澳大利亞國立大學的阿迪法哈爾(最左)，與她的研究團隊，發現用死細菌注入癌腫瘤以觸發免疫系統來清理的想法。(圖/ANU)

如何殺滅癌腫瘤？這幾年，「免疫療法」相當流行，簡單的說，也就是喚起人體的免疫系統對付癌細胞。其實早在19世紀後期，就有一位科學家提出類似的假說，他的想法很特別也很簡單：將細菌注入腫瘤中，引誘免疫細胞前來清除。這個大膽的想法可能真的有效，臨牀前測試和早期人體試驗表明這種治療是安全的。

新阿特拉斯(New Atlas)報導，19 世紀後期，一位名叫威廉·科利(William Coley)的癌症研究專家就發現，細菌感染與癌症緩解之間似乎存在不尋常的關係，當年科利開始試驗不同的細菌製劑來治療癌症，稱爲「科利毒素」(Coley’s toxins)。

可以說，科利成爲「免疫療法」的先驅。但是在那個沒有抗生素的時代，細菌的感染就已很棘手，拿來治療癌症，可能會引發更嚴重的感染。因此即使到了20 世紀的大部分時期，科利的研究只被視爲科學史上的一個段落與靈感。他的實驗有些不穩定，缺乏任何標準化，很少有研究人員能夠複製他的結果。

最近，來自澳洲的研究人員重新研究科利的想法，並且依靠我們已知的免疫學，科利療法變得更爲可行。

首席研究員阿迪‧法哈爾(Aude Fahrer)解釋，研究團隊使用的是死去的分枝桿菌(mycobacteria)溶液，將它直接注射到癌症腫瘤中。

法哈爾說：「即使分枝桿菌已經死亡，但它的溶液仍然具有細胞的特徵，會吸引免疫細胞前來，由於死細胞就在癌細胞裡，因此這些免疫細胞也會攻擊癌細胞，這就得到我們想要的效果。免疫細胞也會攻擊任何轉移的癌細胞，效果更佳。」

爲了達成最好效果，治療劑以礦物油和表面活性劑爲基底，稱爲 Montanide ISA-51 的佐劑。這種佐劑已獲准使用於人體，多半混入疫苗裡，以增強免疫反應。第3個成分當然就是滅活的分枝桿菌。

其實這個配方也很古老，它最初是由一位名叫傑利斯‧弗瑞德( Jules T Freund) 的研究人員在 1950 年代開發的，因此它被命名叫完整式弗氏佐劑 (Complete Freund’s AdjuvantCFA) ，但是它從未被應用在人體臨牀試驗，因爲擔心礦物油的微毒性。

法哈爾的研究團隊在包括小鼠、犬類和馬匹的動物實驗上，均檢測到靶向腫瘤細胞的全身免疫反應。並且申請第一階段人體試驗。初步結果表明，這種治療對人類是安全的，但目前的療效數據尚不清楚。因爲治療的對象是自願接受實驗的晚期癌症患者，效果比較不易展現。

法哈爾說：「我們爲 8名癌末患者進行試驗型治療，其中一名肺炎病患案例中，他的肺部積液情況有所好轉，顯著改善患者的生活品質。」

當然，這種療法還有很長的測試之路要走，但研究人員表示，先前的治療表現都顯示頗爲成功，而且與近年發明的創新免疫療法相比，它更爲便宜。

法哈爾說：「它需要的劑量很少，給藥簡單，副作用小，成本也極低。我們預計每劑約 20 美元，相比其他免疫療法的成本可能高達 4萬美元，這就突顯了它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