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讓這次牛市不一樣?泡沫預言家葛蘭森示警:美股超貴

GMO共同創辦人葛蘭森(Jeremy Grantham)。路透

傳奇投資人、資產管理公司GMO共同創辦人葛蘭森(Jeremy Grantham)表示,在投資人對AI的狂熱打斷了在2022年消退、後來又膨脹的市場泡沫的破裂後,美國股票顯然正顯得昂貴。

葛蘭森先前三度準確預測重大市場泡沫,而被稱爲「泡沫預言家」。MarketWatch網站報導,他在新的文章中表示:「價格反映幾近完美,不過今日的世界尤其不完美且危險。」

提到「當前的AI泡沫」,葛蘭森指這就像是「在一個泡沫中的新泡沫」,即便這僅限於少數幾檔股票,而這種情況完全是空前的,這顯得歷史紀錄也有其侷限。

葛蘭森在2022年1月時警告說,美國正接近多數主要資產類別「超級泡沫」終點。那一年,隨着聯準會(Fed)積極升息以便抑制通膨,美股、美債聯袂重挫。但葛蘭森在新的報告中指出,2022年底聊天機器人ChatGPT的問世,使得他見到的股市泡沫消退的情況暫停了。

葛蘭森說:「我們在2022年12月暫停了,推崇AI股票。儘管如此,我承認,對於這種新奇野獸,史上沒有能相提並論的,最佳的推測是這個第二個投資泡沫—在AI領域—將至少會暫時消退,而且可能會促進原先的泡沫更爲正常地告終。」

美國股市今年來頻創新高,標普500指數在3月刷新收盤高點,而以科技股爲主的那斯達克綜合指數本月初也創下收盤新高。道瓊工業指數也在2月23日創下新的歷史收盤紀錄。

葛蘭森表示:「我們的2021年泡沫發生了什麼事?疫情引發的泡沫顯然在2022年依照慣例破裂,當時是在2022年上半年,而標普指數下滑程度超過從1939年以來的每一個上半年的跌幅。」1939年是歐洲加入二次大世界大戰的那一年。

觀察當前,葛蘭森說,整體美股是昂貴的,「席勒本益比」在截至3月1日爲34,「在史上排行前1%」,而整體獲利也接近歷史高點水準。

他表示:「對於美股市場來說,讓我擔心的一個似是而非的論點是,席勒本益比和企業獲利利潤都在接近紀錄的水準,因此預測是接近完美的。」

「如果利潤和本益比同時在創紀錄水準,實際上是雙重計算和雙重危險,在未來等着的,是另一場1982年7月或2009年3月,也就是同時創紀錄低點的本益比和嚴重被壓抑的利潤。」

葛蘭森在他最新的報告中表示,當一項資產的價格高了一倍時,未來的報酬就會減半,「簡單的法則是,無法從石頭裡榨出血來」。

依照葛蘭森的看法,美股市場的長期展望看起來不妙(poor),因爲普遍已經價格過高,而且「從來沒有見過從34倍的席勒本益比能維持上漲」。

他說:「唯一從像這樣水準持續上漲的多頭上漲,是直到1989年維持了18個月的日本股市,以及1998年和1999年的美國科技泡沫,而我們知道,這些後來都是如何告終的。」「此外,也從來沒有見過從充分就業展開的持續上漲。」

根據葛蘭森的說法,雖然AI顯然至少和網路一樣威力強大,而且正在改變世界,但科技變革往往會見到「初期的大規模熱潮與股市泡沫」。

他舉亞馬遜做爲1990年代末期投機炒作的例子,這蕩股票在重返今日零售巨擘地位之前,股價曾經崩跌。

葛蘭森表示:「科技泡沫最顯著的例子,就是亞馬遜帶領投機市場,從1998年初至1999年高峰大漲了21倍,最後從2000年至2002年崩跌了幾乎難以想像的92%,這是在稱霸零售世界半邊天之前發生的。」

葛蘭森在報告中不斷警告說,如果AI泡沫破裂,完成要消除他原本所擔心的「最初泡沫」,那麼美股就危險了,「顯然利率上調的後續效應和2020年至2021年、以及現在(2023年11月至今)的荒謬炒作,最終將在經濟衰退中告終。」

至於亮點,葛蘭森表示在美國股市中有相對具吸引力的合理選擇,像是「優質」股票。他還點名資源類股、太陽能股等「與氣候相關投資」的股票,以及具有「深度價值」的股票,做爲市場可考量的領域。